當我們誤將自己的需求當成孩子的需求時, 不但看不到孩子真實的需求, 也會因為孩子的“需求”不符合我們的期待而失望、憤怒……
與兒子久別重逢, 我的期待落空了參加一個連續5天的培訓, 從早晨7點出門, 到下午5點回家。 對我這個工作時間相對自由的媽媽來講, 是與兩歲半兒子第一次經歷的連續、長時間的分離。
從培訓的前一天下午, 我的情緒就有些低落, 那是一種要與兒子長時間分別, 混雜著愧疚、不舍、焦慮等多種成分的情緒。
第二天, 歷經一天的培訓, 回家的路上, 腦子裡浮現著見到兒子的各種想像:他正在玩玩具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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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的瞬間, 我的臉上綻放著微笑, 那微笑是為我與兒子的久別重逢準備的。
“寶寶, 媽媽回來了!”喊著話進屋, 卻不見兒子身影。 我趕快去臥室, 見到兒子正津津有味地聽爸爸讀繪本呢!見我進來, 父子倆都只是抬頭看看, 然後又投入到他們的故事中。
至少他應該熱情地喊聲“媽媽”呀, 都分開一天了, 他應該想媽媽呀!
兒子依然沉浸在故事中。 於是我離開臥室, 去換衣服洗手, 幫父母做飯, 不知不覺, 20多分鐘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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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非要證明什麼的力量驅使著, 走到兒子面前, 蹲下去問:“寶寶, 想媽媽沒有啊?”
“蒸汽機車開走啦!”玩得正高興的兒子回應我道。
“你想媽媽了沒有啊?”我顯然對這樣的回應不甘心。
“想啦!”兒子一邊“嗚嗚”地玩著火車, 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
“哪裡想啦?”我越發不甘心, 渴望他像平時那樣, 拍著小胸脯說:“這裡!”
但這一次, 什麼都沒有發生。 兒子的心思都在小火車上呢, 他嘴裡“嗚嗚”地嘟囔著, 小身影轉過去順著軌道的方向“揚長而去”, 留下悵然若失的我蹲在那裡。
自我覺察:我們常將自己的需要強加于孩子“媽媽, 媽媽, 你看蝸牛!”正在我沉思的時候, 兒子進來了, 手裡拿著繪本, 仰著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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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切, 都像是我今天不曾離開一樣:我彎腰看他的繪本, 他指著問這問那;我抱著給他洗手, 他不樂意, 在我懷裡掙扎;他把小餐凳拉到桌邊, 我抱他上去;他想在餐凳上擺個火車, 讓我幫他拿。 然後, 我們開始吃飯, 一起玩耍, 講會兒故事, 睡覺……
我也終於安靜下來, 梳理一下自己的各種情緒。 看著他安詳的小臉, 我忽然意識到, 那些澎湃在內心的期待啦, 猜想啦, 原本都是我自己的, 與兒子沒有半點關係。 從孩子的表現來看, 他對媽媽離開一天, 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 他與姥姥姥爺爸爸過得也很開心, 所以, 當媽媽回來時, 他不需要那麼誇張地去表達情感, 只是按照自己的節奏做他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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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卻以為, 兒子應該想念我, 如果他的行為不像我預想的, 就有問題, 我就會陷入接下來的猜想—他對我有意見吧!然而, 這一切, 統統都是我自己的猜想, 是我將自己的渴望與期待, 強加到了兒子身上。 一旦這樣, 我表達情感需要時, 不再是“我需要你……”而是變成“你需要, 所以你應該……”殊不知, 這並非孩子的真實需要, 是我需要他有這樣的需要。 仔細想想, 我又何止一次犯這強加的錯誤呢?
別以愛的名義滿足自己前兩天, 兒子要吃巧克力, 一天吃了好大一塊, 到了晚上還要吃, 於是我嚴厲地對他說:“你知道嗎?巧克力吃多了對牙齒不好!”兒子不樂意, 嘴一咧哭了起來。 我則憤憤地想:“早知道這樣, 就不該給你買巧克力!”
但現在想來, 兒子第一次吃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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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 第一次給兒子巧克力時, 他連啥是巧克力都不明白, 哪裡來的委屈?我卻執意認為買巧克力是為了滿足他的需求。 實際上, 這是我對於小時候想吃巧克力, 媽媽不肯給買的委屈的投射。
當我沒有將自己的需求與孩子的需求分開時, 我認為我做的事情是為了他;而當他過多地吃巧克力時, 我又因“你應該知道巧克力不能多吃”,進而感到生氣。
如果我能把自己的需求與孩子的需求分清楚,就更能正確地表達自己的需求,同時尊重孩子的反應了。
拿巧克力事件來說,如果我知道想給兒子吃巧克力是我的需求時,就不會主動去買給他吃,畢竟,在我的認識中,這並不是小孩子成長的必需營養。除非有一天,他告訴我他有這樣的需求。而當他過多地吃巧克力時,我也會知道這是他的需求,他喜歡,所以要多吃。從他健康的角度,我可以勸阻他,可以想辦法不讓他多吃,但是我的心中不會產生“你應該知道巧克力是不能多吃”的憤怒,也不會產生“早知道這樣,就不該給你買巧克力”的指責。
這樣的認識,讓我調整了對兒子的態度,在接下來的幾天外出中,雖然也會沉浸在對於兒子相見時的想像中,但我都不忘了告訴自己一句:“這只是我想的,誰知道這小傢伙什麼反應呢!”
別小瞧這一個小小的提醒,它能讓我更坦然地面對兒子的反應,他可以熱情地迎向我,也可以對我愛搭不理,我都覺得這是正常的。
當然,我也可以有自己的需求,前提是我知道這是自己的需求,於是我便用商量的口吻提出:“過來讓媽媽抱抱可以嗎?”他可能會拒絕,也可能會順從。但無論哪一種,我都更能尊重和接受了。因為是我在向他提出我的需求,他當然可以拒絕或接受。而不會像第一天那樣,我提前在心中預設他的需求了。沒有被滿足我也沒有那麼多的失望了。
由此,我也想到,作為母親,我們太容易理所應當地認為“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好”。比如,當我們執意讓孩子添加衣服的時候,我們覺得是為了孩子好,但實際上,是因為受不了孩子感冒了給我們增添的麻煩。如果真為了孩子,或許就覺得少穿一次衣服沒什麼大不了,他可能會因此感冒一次,但卻極大地豐富了他對溫度的變化,也實現了自己的一次選擇權。再比如,當孩子不願意與人打招呼時,我們會“逼著”孩子叫“阿姨”“叔叔”,表面看,我們是為了讓孩子有禮貌,實際上,是我們需要面子,想要孩子來滿足。如果真為了孩子,我們會給孩子怕生的權利,讓他在媽媽安全的呵護下,漸漸地認識世界……
所以,我再次提醒自己:真的不是一切為了孩子,千萬不要以愛的名義,強加自己的需求給孩子,並美其名曰:“為了你……”
我又因“你應該知道巧克力不能多吃”,進而感到生氣。如果我能把自己的需求與孩子的需求分清楚,就更能正確地表達自己的需求,同時尊重孩子的反應了。
拿巧克力事件來說,如果我知道想給兒子吃巧克力是我的需求時,就不會主動去買給他吃,畢竟,在我的認識中,這並不是小孩子成長的必需營養。除非有一天,他告訴我他有這樣的需求。而當他過多地吃巧克力時,我也會知道這是他的需求,他喜歡,所以要多吃。從他健康的角度,我可以勸阻他,可以想辦法不讓他多吃,但是我的心中不會產生“你應該知道巧克力是不能多吃”的憤怒,也不會產生“早知道這樣,就不該給你買巧克力”的指責。
這樣的認識,讓我調整了對兒子的態度,在接下來的幾天外出中,雖然也會沉浸在對於兒子相見時的想像中,但我都不忘了告訴自己一句:“這只是我想的,誰知道這小傢伙什麼反應呢!”
別小瞧這一個小小的提醒,它能讓我更坦然地面對兒子的反應,他可以熱情地迎向我,也可以對我愛搭不理,我都覺得這是正常的。
當然,我也可以有自己的需求,前提是我知道這是自己的需求,於是我便用商量的口吻提出:“過來讓媽媽抱抱可以嗎?”他可能會拒絕,也可能會順從。但無論哪一種,我都更能尊重和接受了。因為是我在向他提出我的需求,他當然可以拒絕或接受。而不會像第一天那樣,我提前在心中預設他的需求了。沒有被滿足我也沒有那麼多的失望了。
由此,我也想到,作為母親,我們太容易理所應當地認為“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好”。比如,當我們執意讓孩子添加衣服的時候,我們覺得是為了孩子好,但實際上,是因為受不了孩子感冒了給我們增添的麻煩。如果真為了孩子,或許就覺得少穿一次衣服沒什麼大不了,他可能會因此感冒一次,但卻極大地豐富了他對溫度的變化,也實現了自己的一次選擇權。再比如,當孩子不願意與人打招呼時,我們會“逼著”孩子叫“阿姨”“叔叔”,表面看,我們是為了讓孩子有禮貌,實際上,是我們需要面子,想要孩子來滿足。如果真為了孩子,我們會給孩子怕生的權利,讓他在媽媽安全的呵護下,漸漸地認識世界……
所以,我再次提醒自己:真的不是一切為了孩子,千萬不要以愛的名義,強加自己的需求給孩子,並美其名曰:“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