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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被打了,這事兒大不大

女兒洪靚昨天在幼稚園, 被園裡有名的“火藥桶”男孩用積木扔中, 在距離眼睛1cm的地方, 留下淺淺的傷疤。

老師給我打電話時說, 是比較輕的傷, 並且那男孩是無意的, 所以我並沒有在意, 甚至開玩笑似地安慰老師:鼻樑沒歪就行。

女兒回家後, 我掃了一眼, 的確不算嚴重, 也就沒多說什麼, 可老公的反應卻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到吃飯時, 看他實在不舒服, 聊了兩句, 他才終於說出, 他覺得洪靚被人打成這樣是很嚴重、很危險的事情。

老公是個邏輯嚴密、表達清晰的人, 聽完他的解釋, 我似乎也覺得, 自己輕視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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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應該按他的建議, 和幼稚園談談, 至少應該把那個男孩和女兒隔離開來。

可一方面我覺得老公說得有道理, 另一方面又隱隱覺得, 他放大了這件事, 把這件事的後續風險想得過於嚴重。 不過, 不管怎麼樣, 既然他有這樣強烈的願望, 我還是決定陪著他, 一起和園長談談。

結果比我們期待的還要滿意, 還沒坐下, 園長已經主動提出, 把兩個孩子調開。 我原本以為老公聽到這個結果心情會好點兒, 沒想到回家後, 他心情依然糟糕。 問他為什麼, 他只說, “覺得不舒服”。 過了一會兒, 見他心情好點, 我又接著追問是怎麼回事。 老公說他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說到這, 眼睛竟然已經有點淚光。

之前覺得他放大這件事的時候, 我已經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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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小時候的經歷有關, 但我萬萬沒料到, 他會自己說出來:

“大概我四五歲的時候, 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打了我, 打得我眼角冒血。 你看, 現在眼角還有個挺明顯的疤。 我媽帶著我去那小孩家罵, 他爸是我媽的領導。 ”

“那, 你媽就不怕將來工作中, 被穿小鞋?”

“我媽能在乎這個?她還能被別人穿小鞋?”

我摟著老公, 趴在他肩頭上, 由衷地羡慕:你媽真好。 我從小被打, 只能自己忍著委屈。

每個人都帶著自己的童年經歷, 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父母。 童年時收穫的愛, 變成了我們對自己孩子的愛。 童年時經歷的傷, 也很可能在我們孩子身上再度重演。

先“解剖”我自己。 從小被欺負了, 都只能忍氣吞聲的我, 在面對孩子被打這類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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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本能反應就是“算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心裡忿忿, 嘴上卻很“大度”。 老公則不同, 他只要有一點委屈, 媽媽就會替他出頭, 不計代價。 於是, 只要他認定自己閨女受委屈了, 就會毫不含糊地站出來。

但問題是, 他的“警戒線”太高了。 從頭到尾, 女兒自己對這件事幾乎沒有反應。 看到我們倆沒完沒了地討論這件事時, 她才有點擔心地問:你們為什麼總看我的額頭?你們不要再說了好嗎?她既沒有責怪那個男孩, 也沒有因為被打而感覺委屈。 整件事困擾到的並不是女兒, 而是她爸爸。

我小時候非常渴望能有鐵腕型的父母, 容不得自己孩子受一點委屈, 那種被爸爸媽媽庇護的安全感, 是我沒有得到過的。 可我沒想過, 過於保護孩子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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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讓孩子承擔著另一種風險。

婆婆對老公的保護中, 也一定讓小時候的他有過這樣的感覺:這不是很小一點事嗎?媽媽為什麼這麼緊張?難道我的感覺出錯了?他們真的在欺負我?這真的很危險?是了不起的大事?久而久之, 老公大腦中的“警戒線”便被拉高, 許許多多的小衝突、小摩擦都變成需要嚴肅對待的大問題。 這就是老公在“女兒被打”這件事情上反應過度的導火索了。

幸運的是, 老公看到了他不舒服時腦海裡出現的畫面。 在那後不久, 他再也沒有提這件事, 也沒有固執地非得討個說法了。 雖然他不一定瞭解上面複雜的心理分析, 但難得的是, 他看到了, 女兒早已不在意受這點小傷, 如果他繼續緊張、糾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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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因此受到的負面影響, 會遠遠大於“被打”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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