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0月15日, 小土豆出生滿3個月, 月嫂魏姐的工作時間也到期了。 她五十來歲, 經驗豐富, 性格強勢。 3個月前剛到我家, 她便各種挑剔:消毒鍋不合適, 吸奶器不好用, 奶瓶不合格……我精心給小土豆挑選的東西, 幾乎沒她看得上眼的。
我剛生產完, 身體虛弱神經敏感, 被挑剔得抓狂, 幾次暗自發誓要把她請走, 而且, 永遠不再用月嫂!有此想法, 心裡稍覺安慰, 開始偷偷學藝——她動作麻利地給土豆換尿布、一臉寵愛地給土豆洗澡……一切都訓練有素。 我學是學會了, 可必須承認, 這些事情, 我幹得確實不如她漂亮。
魏姐身型豐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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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姐是東北人, 喚小土豆這3個字時喜歡尾音上揚, 拐好幾道彎兒, 小傢伙每次聽到都嘎嘎傻樂。 給土豆洗澡時, 魏姐還會哼兒歌哄他, 標準的東北口音, “小燕紙, 穿花衣……”土豆如聽歌劇般, 頗為享受。
每次給孩子洗完澡, 魏姐都會按自己的喜好, 給小土豆梳個朋克頭, 穿上她覺得好看的衣裳。 我這個當媽的只有在一旁做觀眾的份兒。 後來, 土豆頭髮越來越長, 實在立不起來了, 魏姐就給他改了髮型, 朋克頭變成了二八分。
聊天時, 我問過她, “月嫂這工作是不是挺虐心的?孩子一出生你就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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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歎口氣:“所以我帶孩子從不願超過三個月。 回家後, 經常夜裡醒來滿床摸孩子, 嘴裡還念叨:孩子呢?我兒子聽到後過來說, ‘媽, 你這是在家呢。 ’這才咕咚倒下接著睡。 ”
魏姐離開的這天上午, 我比平日起得早, 想著過會兒要送她下樓。 結果她收拾停當準備走時, 死活不讓我們出門, 往屋子裡推我們的瞬間, 眼淚撲撲往下落。 平日裡愛笑的小土豆, 也像知道魏姐要走了似的, 嘴角往下撇著要哭的樣子。 我安慰她:如果以後我再生娃, 您一定再來幫我帶啊。 魏姐背對著我們, 使勁點頭, 使勁揮手, 匆匆進了電梯。
我們的一生, 除了家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