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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為什麼要打你?

孩子很頑皮, 父母該不該打?這一直是一個教育難題, 有的家長們把孩子奉為掌上明珠, 一點都捨不得打孩子, 但過度的溺愛對孩子也是一種傷害哦!

對孩子, 天性賦予母親關愛的本能, 其中有一種叫刻骨銘心, 那種愛叫——借“打”!

有一天與朋友聊天, 我說, 我這一輩子, 從沒打過人……

你突然插嘴說:媽媽, 你經常打一個人, 那就是我……

那一瞬屋裡很靜很靜。 那一天我繼續同客人談了很多的話, 但說所有的話我都心不在焉。 孩子, 你那固執的一句話, 仿佛爬山虎無數細小的卷鬚, 攀滿我的整個心靈。

面對你純正無暇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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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承認:在這個世界上, 我只打過一個人。 不是偶然, 而是經常, 不是輕描淡寫, 而是刻骨銘心。 這個人就是你。

在你最小最小的時候, 我不曾打你。 你那麼幼嫩, 好像一粒包在菜中的青豌豆。 我生怕任何一點兒輕微的碰撞, 將你稚弱的生命擦傷。 我為你無日無夜地操勞, 無 怨無悔。 面對你熟睡中像合歡一樣靜謐的額頭, 我向上蒼發誓:我要盡一個母親所有的力量保護你, 直到我從這顆星球上離開的那一天。

你像竹筍一樣開始長大。 你開始淘氣, 開始惡作劇……對你摔破盆碗、拆毀玩具、遺失錢幣、汙髒衣著……我都不曾打過你。 我想這對於一個正常而活潑的兒童, 都像走路會跌跤一樣應該原諒。

第一次打你的起因, 已經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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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對於痛苦的記憶, 總是趨向於忘記。

總而言之那時你已漸漸懂事, 初步具備童年人的智慧:它混沌天真又我行我素, 它狡 黠異常漏洞百出。 你像一匹頑皮的小獸, 放任無羈地奔向你嚮往中的草原, 而我則要你接受人類社會公認的法則……為了讓你記住並終生遵守它們, 在所有的苦口婆 心都宣告失敗, 在所有的誇獎、批評、恐嚇以及獎賞都無以奏效之後, 我被迫拿出最後一件武器——這就是毆打。

假如你去摸火, 火焰灼痛你的手指, 這種體驗將使你一生不會再去撫摸這種橙紅色的抖動如綢的精靈。 孩子, 我希望虛偽、懦弱、殘忍、狡詐這些最骯髒的品質, 當你初次與它們接觸時, 就感到切膚的疼痛, 從此與它們永遠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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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打人犯法, 但這個世界給了為人父母者一項特殊的赦免——打是愛, 世人將這一份特權賦予母親, 當我行使它的時候臂系千鈞。

我謹慎地使用毆打, 猶如一個窮人使用他最後的金錢。 每當打你的時候, 我的心都在輕輕顫抖。 我一次又一次問自己:是不是到了非打不可的時候?不打他我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只有當所有的努力都歸於失敗, 孩子, 我才會舉起我的手……

每一次打過你之後, 我都要深深地自責。 假如懲罰我自身可以使你汲取教訓。 孩子, 我寧願自罰, 哪怕它將強烈 10 倍。 但我知道, 責罰不可以替代也無法轉讓, 它如同饑饉中的食品, 只有你自己嚼碎了咽下去, 才會成為你生命體驗中的一部分, 這道理可能有些深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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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要到你 也為人父母時, 才會理解。

打人是個重體力活兒, 它使人肩酸腕痛, 好像徒手將一千塊蜂窩煤搬上 5 樓。 於是人們便發明了打人的工具:戒尺、鞋底、雞毛撣子……

我從不用那些工具。 打人的人用了多大的力, 便要遭受到同樣的反作用力, 這是一條力學定律。 我願在打你的同時, 我的手指親自承受力的反彈, 遭受與你相等的苦痛。 這樣我才可以精確地掌握分量。 不致於失手將你打得太重。

我幾乎毫不猶豫地認為:每打你一次, 我感到的痛楚都要比你更為久遠更為悠長。 因為, 重要的不是身累, 而是心累……

孩子, 我多麼不願打你, 可是我不得不打你!我多麼不想打你, 可是我一定得打你!這一切, 只因為我是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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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聽了你的話, 我終於決定不再打你了。 因為你已經長大, 因為你已經懂了很多的道理。 毫不懂道理的嬰孩和已經很懂道理的成人, 我以為都不必打, 因為打是沒有用的。 唯有對半懂不懂、自以為懂其實不甚懂道理的孩童, 才可以打, 以助他們快快長大。

孩子, 打與不打都是愛, 你可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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