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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和孩子一起讀:故事爺爺的奇遇

我給你們講過故事爺爺的事, 不知你們還記得不。 他原來是個故事叔叔, 天天坐在那兒給小朋友寫故事, 寫呀寫呀, 忽然有一天, 他長出來很長很長的黑鬍子, 變成了故事伯伯。 後來他還寫, 寫呀寫呀, 忽然有一天, 他的墨汁用光了。 那正好是半夜, 商店都關門了, 買不到墨汁。 怎麼可以讓小朋友看半個故事呢?小朋友會不高興的!他急了就揪頭髮。 有一根頭髮給揪斷了, 他用手擠, 頭髮裡冒出一滴墨汁來。 啊, 怪不得頭髮是黑的, 原來裡頭是墨汁!故事伯伯快活極了, 就擠頭髮寫故事, 頭髮擠幹了, 又擠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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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 故事伯伯就變成了白頭發、白鬍子的故事爺爺了。

想起來了吧?好, 那咱們就接著講他的奇遇。

事情是這樣的:

有一天半夜, 那個白頭發、白鬍子的老爺爺正坐在他的小房子裡寫著, 忽然聽見“嗒嗒嗒”的敲門聲。 周圍特別安靜, 所以這聲音顯得很響。

“這麼晚, 幼稚園的小朋友早都睡了, 不會來找我聽故事的。 那會是誰呢?好像用很尖的東西……”

故事爺爺走過去, 拉開房門。

門外的把手上落著一隻很大的烏鴉, 正用鑿子一樣的嘴巴, 狠勁地啄門呢!看見門開了, 他展開大翅膀一直飛進屋裡, 落在筆筒上。

老爺爺怎麼也沒想到, 半夜三更的, 會有一隻烏鴉來作客, 所以他睜大了眼睛, 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又在這兒講我什麼壞話?”烏鴉從筆筒上看著桌子上的一疊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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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啦呱啦地說。

“講壞話?”老爺爺一時摸不著頭腦。

“得了得了, 別裝蒜了!當是我不知道?你寫了一個故事, 硬說我偷東西!你說, 寫了沒有?”

“噢!”故事爺爺有點兒明白了。 看樣子是他寫故事惹出了麻煩。 他真寫了一個故事, 叫《不學好的小烏鴉》。 那個故事說, 有一隻叫“呱啦呱”的小烏鴉, 不聽爸爸媽媽的話, 也不聽老師的話, 淨跟大街上的壞人交朋友。 一個外號兒叫“三哥”的壞狐狸拉了“呱啦呱”去賭錢。 他開頭兒故意讓小烏鴉贏了兩回, 這麼著, 小烏鴉覺得賭錢真不錯。 可以接著他就不停地輸起來, 欠了“三哥”好多錢。 那只狐狸就教他去偷――因為小烏鴉會飛, 從高高的窗戶裡飛進去是很方便的。 小烏鴉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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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一個小偷。 後來被人家在樓底下用長竹竿子關上窗戶, 抓住了。

故事爺爺說:“可那不是您, 那是一隻很小的小烏鴉……”

烏鴉氣呼呼地說:“小烏鴉也是烏鴉!再說, 長大了不就是一隻大烏鴉!”

不錯, 小烏鴉長大了, 當然是一隻大烏鴉, 可是……

故事爺爺說:“可是我沒講所有的烏鴉都偷東西呀!我說的僅僅是一隻烏鴉, 他叫‘呱啦呱’, 還有叫‘嘎啦嘎’、‘哇啦哇’, 好多別的烏鴉, 都是好烏鴉, 都不偷東西……”

“那也不成!寫烏鴉不好就是不成!你怎麼不寫喜鵲學壞?”烏鴉還是呱呱地大叫。

老爺爺心想:“照這樣子, 寫了喜鵲, 喜鵲不是一樣來找我算帳?”

可是他沒敢說出來。

“還有哪!”烏鴉在筆筒上振振翅膀, 擺出一副徹底算帳的架式, “你憑什麼說我們黑?”

老爺爺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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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時候說過“烏鴉黑”這句話?他想了好半天, 也沒想出他寫過這樣一個故事。

“好哇, 還想賴帳!”烏鴉更生氣了, “你聽著:‘小熊看見雪地上有塊木炭, 高興得要命。 他剛伸手去撿, 沒想到那塊木炭飛起來了, 原來是只烏鴉!’你敢說, 這不是你寫的?”

故事爺爺恍然大悟, 就是啊, 他怎麼忘了呢!這是《小熊歷險記》裡的一段話。 那只小熊玩兒起來就不要命。 冬天來了, 他們一家都應該躲進樹洞裡睡覺, 等到春天再出來。 小熊騙媽媽, 假裝躲進一個小樹洞, 等到爸爸媽媽都睡著, 他就自己跑出來玩兒。 可是冬天的森林裡, 什麼吃的都沒有,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凍山芋, 又硬得咬不動。 對, 燒熟就好吃了!於是小熊就去找枯枝和幹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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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些東西都埋到厚厚的雪層下面了。 就在累得要命的時候, 他忽然看見一塊木炭……接下去, 就是烏鴉念的那一段兒。

“真對不起, ”老爺爺說, “我給忘了……”

“忘了, 說得倒輕鬆!”

“我不過是說, 小熊有點兒傻, 以為是……”

“木炭是什麼顏色的?”

“當然是黑的……”

“這不得了!”

“可這裡頭沒什麼壞的意思, 我講的是小熊……”

“反正說我們黑就不行!這還不算哪, 你還罵我愛聽好話、喜歡人家奉承!”

“愛聽好話?”

“又裝傻!你說, 有一天, 我得到一塊兒牛肉, 剛落到一棵大樹上, 就來了一隻狐狸。 狐狸想騙去那塊牛肉, 就仰起頭, 誇獎我說:‘哎呀, 你的羽毛多麼美麗!’我一聽, 就快活得要死――這純粹是胡說八道!我的羽毛本來就非常美麗, 用不著誰誇, 更犯不上快活得要死!你接著說, 狐狸又對我講:‘唱歌也好聽。世界上再沒什麼鳥兒比你唱得更動聽了!”我一聽,高興得昏了頭,立刻唱起來:“哇――!”這麼一唱,嘴裡的肉就掉下去,讓狐狸搶去吃了。這簡直是對我的污蔑!我就那麼愚蠢,連嘴上的牛肉都忘了?”

老爺爺反倒高興起來:“哈,烏鴉先生,這回您可弄錯啦,這故事不是我講的,是伊索!”

烏鴉一愣:“‘伊索’是什麼?”

“是一個人,古代的一位寓言家。他死了兩千五百多年了……”

“死了還會胡講一氣?明明是你幹的嘛!你就專門愛編什麼狐狸呀、烏鴉什麼什麼的!”

“反正不是我講的!”

“就是你講的!”

“不是!”

“是!是!是!”

正糾纏不清的時候,屋子裡忽然有個又尖又響的聲音喊:

“是――!”

狐狸又對我講:‘唱歌也好聽。世界上再沒什麼鳥兒比你唱得更動聽了!”我一聽,高興得昏了頭,立刻唱起來:“哇――!”這麼一唱,嘴裡的肉就掉下去,讓狐狸搶去吃了。這簡直是對我的污蔑!我就那麼愚蠢,連嘴上的牛肉都忘了?”

老爺爺反倒高興起來:“哈,烏鴉先生,這回您可弄錯啦,這故事不是我講的,是伊索!”

烏鴉一愣:“‘伊索’是什麼?”

“是一個人,古代的一位寓言家。他死了兩千五百多年了……”

“死了還會胡講一氣?明明是你幹的嘛!你就專門愛編什麼狐狸呀、烏鴉什麼什麼的!”

“反正不是我講的!”

“就是你講的!”

“不是!”

“是!是!是!”

正糾纏不清的時候,屋子裡忽然有個又尖又響的聲音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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