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澄子的趕考記（二）

(續上篇)

這家幼稚園先通知我們參加家長會， 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 又重燃我心中的希望。 園長說， 週末組織一個老師－－孩子“見面會”， 其實就是考試， 6月1日左右發通知。 但是， 不少家長表示， 給孩子另外報了幼稚園， 這幾天就要付費了（我們也遇到這樣的難題）， 6月1日是不是太晚了？校長說她會考慮的。 我心想， 反正成績馬上就能出來， 到時提前打聽一下不就可以了嗎。 於是我也拉著小澄子去考試了。

我以為只是“見見面”， 氣氛會比較輕鬆， 但我錯了， 那絕對是考試， 而且是面對面隔著桌子的面試！我立刻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我們到得比較晚， 已經有不少家長相互切磋了。 有的說， 這家幼稚園去年也考試的， 所以早早打聽去年考了些什麼好抓緊針對性練習；有的家長問前面的考了些什麼， 然後和孩子臨時抱佛腳；那邊有個孩子正號啕大哭， 不肯進教室考試；園子裡還有個爸爸正在質問孩子為什麼連自己的名字也說不出來了；有個孩子進去不到6分鐘就出來了， 令所以家長側目；前面一個孩子的父母說孩子可以背很多唐詩， 但是一進考場，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氣氛有些緊張。 有個爸爸開玩笑說：“幹嗎這樣？我們老闆生意做得那麼大，

輪到小澄子了， 小澄子一進教室就直奔牆邊， 伸手就摘牆上的一幅畫， 興奮地說：“我喜歡這個！”好不容易把她按到小椅子上和老師問好。 老師問：“你叫什麼名字？”小澄子開始了搗漿糊：“我叫4歲”。 我心想玩完了， 她還沒有認識到這是一場考試！其中一位嚴肅的老師說：“怎麼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我嚇死了， 心想， 以後千萬不要落在這個老師手裡， 一看就是不太喜歡孩子。 另一位老師顯得和藹很多， 幾次耐心發問後， 小澄子總算認真一點了。 但不管怎樣， 氣氛有些不太愉快。 小澄子考得不好也不壞， 她在某些方面表現很出色， 但也有不如意的地方。

回家的路上， 小澄子一反常態始終要我抱， 不肯自己走， 回到家後， 她一再重複：“我不高興了。 ”坐在沙發上發呆， 還第一次說出了：“老師壞！”我心裡有些難受， 想起了一篇文章叫《媽媽不要帶我去趕考， 好嗎？》。 小澄子顯然很敏感， 她已經感受到某些不愉快的氣息。 好在孩子畢竟小， 到了晚上她又開開心心表示要去幼稚園了。

昨天， 家人打電話去詢問考試結果， 因為如果沒有錄取的話， 明天我們就要去另一家幼稚園報名了。 沒想到， 得到的答覆是：一定要集體商議後， 到6月1日才能出結果， 如果哪個家長等不及就去其他幼稚園好了。 我們都很生氣。 如果那天家長會上講清楚這一點， 我們何必趕這趟場子呢？！

所以我和老公決定， 這家幼稚園不去也罷！我們先炒了他們魷魚。 我還可以不用掏贊助費了呢。

今天我受到了全體同事的嘲笑， 說我是庸人自擾， 自討苦吃。 說得真好！

哎， 沒想到， 我也鑽進了趕考的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