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我到了祖母的閣樓,
翻箱倒櫃尋找寶藏。
這時候隔壁房間傳來哭聲把我帶回現實。
我只好溜下床去看盧克。
我聞到他漆黑的房間裡有股嘔吐的味道。
我帶著睡意把他的床單掀開,
自己忍不住一股作嘔的感覺。
已經有3個小孩,
我仍舊克服不了這一關。
同時我心裡把這一天的計畫重新安排過。
和林娜約了一起散步要取消;教會的親子會也去不成;盧克更不能去幼稚園,
所以我也不能在咖啡館寫作;安頓好盧克後,
我又會去睡個回籠覺。
夜裡起來了幾次,
弄得一早上就精神疲憊。
派翠克和孩子出門上班上學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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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可以趁他午睡時寫點東西, ”我丈夫和我吻別時這樣對我說。 他知道我很失望不能去咖啡館。
我再泡了一杯咖啡, 綁緊藍綠睡袍的帶子, 然後在廚房角落的大安樂椅坐下來, 膝上放著筆記本, 旋開鋼筆帽開始寫了起來。 在文章中重塑祖母的閣樓:那些盒子、古董珠寶, 還有昨晚睡夢中試穿的30年代的裙子和外套。 然後我記起來, 我發現了祖母的曼陀鈴。
在現實生活裡, 我們在閣樓角落, 一張裁縫師用的長板凳後面, 佈滿塵埃的皮制箱子裡, 發現了這把曼陀鈴, 曾經央求祖母演奏它。
“喔, 我已經好幾年沒彈過了。 ”祖母苗條優雅的身材穿著薰衣草色的絲質上衣和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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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調都沒關係, 我們不介意。 ”我們堅持要求。 但是祖母把我們趕出閣樓, 就像大人打發孩子一樣, 含糊答應說:“以後再說吧……也許吧……”
在夢裡我告訴祖母這件事讓我很生氣。 當時我不敢告訴她, 她是個內斂而嚴謹的人。
“媽媽, 我的肚肚痛痛, ”盧克站在我旁邊呻吟道。 我根本沒有聽到他走過來。 他那淺棕色的頭髮零亂倒豎了起來, 身上穿著我半夜給他換上的紅色長內衣, 臉色十分蒼白, 我把筆記本放在地板上, 讓他爬到我的膝蓋上, 我的臂膀成了他一個小小的巢穴。 我們就這樣坐著, 任由自己心神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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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克在我膝上換了個姿勢。 我注意到微波爐上的時鐘, 還只是早上9點43分。 我想找個人談談話, 決定打個電話給住在紐約的妹妹瑪格麗特。 3周前她才生下第一胎, 現在一定在家。
“簡直無法相信, 沒有一件事做得完, ”她告訴我說。 “我是說, 踵以前可以換好衣服已經是大功一件了。 ”
“要習慣。 ”我這樣跟她說, 同時眼睛望著膝蓋上的盧克, 想到眼前這一天, 一種挫敗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這是個遊戲的名稱。 ”我不惜打破自己定下的規矩, 這樣說道。 我們的孩子還在繈褓中時, 年紀稍長的母親會跟我說:“要享受趁現在吧。 ”他們說到“現在”的提高了音調, 好像在暗示他們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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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孩子以前我曾發誓, 絕不讓孩子左右我的生活, 失去自我和自已熱愛的事。 就像祖母忘記手中曼陀鈴的感覺, 記憶她所能演奏的音樂。 “媽, 我餓了----”盧克哀嚎著, 越來越大聲。 我知道必須要掛斷電話了。
“撐著點吧!”瑪格麗特和我在再見聲中共勉。
“你可以喝點飲料, 但還不能吃東西。 ”我這樣告訴盧克, 然後起身倒了一杯“蓋特拉得”給他。 這是我們特為這種情況買的飲料。 我把檸檬綠的飲料倒入芒果黃的杯子裡, 然後在他一飲而盡時, 趕忙轉過頭去。 我
自已根本不能忍受那種東西,
我的孩子卻把它當成是生病的優惠。
“我好餓!”盧克一再重複大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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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多種多獵殺, 連忙加快腳步, 免得被他追上。 他伸出手想抓我的衣角, 我往前跨了一步, 他抓了空, 整個人哭著趴在地板上。
“壞心的媽媽。 ”我趕忙把他抱了起來, 自責道。 “沒事了, 沒事了。 ”我帶著相互的諒解這樣和他說, 雙手抱著他搖來搖去。
依偎在一起感覺到他的臉頰發燙。 “你需要吃點藥。 ”我把他放在沙發椅上, 到水槽上方的櫥櫃拿藥。
“來, 吃藥。 ”我哄著把一湯匙紅色的藥水倒進他嘴裡。 他把嘴裡的拇指拿開把藥吞下去, 然後閉上眼睛。
我心想, “正好可以跑上樓換衣服。 ”經過浴室時看到昨夜丟在浴盆裡的床單。 昨晚好不容易清理好, 讓盧克安靜下來,實在沒有力氣把床單拖到洗衣機裡。現在趕忙毛到洗衣籃裡,帶下樓。這時候我們的狗卡普奇諾開始在前門吠叫起來。
廚房裡的盧克哭著醒過來。我把洗衣籃擺在客廳。原來是郵差,這表示已經是中午了,我還穿著睡衣。盧克在尖叫著,我差點和他一起叫起來。
上學的孩子放了學在外面玩。盧克躺在廚房裡的沙發上,就睡在我身邊。我一直帶著筆記本和鋼筆,希望片刻得閒可以寫點東西。
留點時間給自己寫東西,讓我能夠和自己以外的世界聯繫,讓自己從日常撿拾臭襪子,料理家務,輪班洗碗中逃脫出來,看到更廣大的世界。惟有如此,我才能埋首在平常生活的繽紛花束裡,聞到其中的苦澀和甜美,才能懂得這些都是福分。
惟有如此,即使在休閒計畫無法實現的日子裡,我也能夠欣賞後院午後陽光穿過橡樹綠葉間的美景,不會太在意自己獨處的時間已經結束,因為這時盧克午睡醒來,兩頰發紅,哭叫著。
我抱起盧克,親吻他濕汗淋淋的前額,鼻子控入他潮濕的髮際,聞著3歲孩童的香味。我喜歡這個時刻,暫時放不下寫作,把盧克抱在胸前,享受膝上他身體的重量以及頭顱靠在我胸前的感覺。我們相互靠著倚在靠墊上,望著餐桌上的樹影婆娑。在我身邊敞開的窗子外,可以聽到風吹在樹上的??聲,和屋外孩子的玩樂歡鬧聲。遠方傳來祖母那美妙的曼陀鈴音樂。 編輯:hunter 讓盧克安靜下來,實在沒有力氣把床單拖到洗衣機裡。現在趕忙毛到洗衣籃裡,帶下樓。這時候我們的狗卡普奇諾開始在前門吠叫起來。
廚房裡的盧克哭著醒過來。我把洗衣籃擺在客廳。原來是郵差,這表示已經是中午了,我還穿著睡衣。盧克在尖叫著,我差點和他一起叫起來。
上學的孩子放了學在外面玩。盧克躺在廚房裡的沙發上,就睡在我身邊。我一直帶著筆記本和鋼筆,希望片刻得閒可以寫點東西。
留點時間給自己寫東西,讓我能夠和自己以外的世界聯繫,讓自己從日常撿拾臭襪子,料理家務,輪班洗碗中逃脫出來,看到更廣大的世界。惟有如此,我才能埋首在平常生活的繽紛花束裡,聞到其中的苦澀和甜美,才能懂得這些都是福分。
惟有如此,即使在休閒計畫無法實現的日子裡,我也能夠欣賞後院午後陽光穿過橡樹綠葉間的美景,不會太在意自己獨處的時間已經結束,因為這時盧克午睡醒來,兩頰發紅,哭叫著。
我抱起盧克,親吻他濕汗淋淋的前額,鼻子控入他潮濕的髮際,聞著3歲孩童的香味。我喜歡這個時刻,暫時放不下寫作,把盧克抱在胸前,享受膝上他身體的重量以及頭顱靠在我胸前的感覺。我們相互靠著倚在靠墊上,望著餐桌上的樹影婆娑。在我身邊敞開的窗子外,可以聽到風吹在樹上的??聲,和屋外孩子的玩樂歡鬧聲。遠方傳來祖母那美妙的曼陀鈴音樂。 編輯:hu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