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行為是遺傳和環境相互作用的產物, 但是, 在某種意義上說, 它又是一種可以用來表示懲罰的行為。 把曾經隔離的猿猴放回正常的群居生活中去, 它們開始時表現出害怕和退縮。 然而, 當它們的恐懼變得習慣些, 它們就會逐漸表現出尋釁和敵意。 這就給心理學家提出了一個問題;怎樣使這些隔離者學會愛, 以便接納群居生活呢?
他們首先想到的是“心理調適”,
即尋找“治療者”。
那麼,
誰來充當治療者呢?於是,
“接觸安慰”問題被提了出來。
由於“接觸安慰”是使隔離的猿猴轉變為正常猿猴的關鍵,
所以心理學家選擇群居適應良好的小母猴作為“治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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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學家建立了一個“心理調適所”。
在該調適所裡,
先讓“治療者”每天花兩個小時與其“病人”接觸。
當它們第一次見面時,
隔離者面對陌生者,
馬上退縮到牆角,
自抱成團,
四肢顫抖,
盡可能回避“治療者”。
而“治療者”的反應則是接近隔離者,
試圖去撫摸或擁抱它們。
雖然隔離者開始時一再拒絕“治療者”的主動表示,
但是隨著時間的延長,
它們的害怕逐漸消失。
這時,
隔離者停止退縮,
被動地讓“治療者”來擁抱自己,
從而滿足“治療者”的“接觸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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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我們聯想起兒童住院治療的情境。
在往院治療的兒童中,
由於疾患方面的原因,
有些兒童必須與其母親隔離,
於是這些兒童難免表現出“依賴性抑鬱”。
例如,
有一個出生17個月的女孩,
不幸遭受嚴重燒傷,
其受創面積達37%。
這個女孩一入院便被隔離起來。
第一天,
她相當安靜,
但後來幾天卻大聲哭叫,
猛烈地舞動四肢,
表現出極度焦慮的樣子。
醫療的方法主要是用劇痛的銀硝酸鹽間隔性地噴在她的傷口上,
以備後來皮膚移植。
治療一個月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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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節骨眼上,
心理學家出現了。
他們發現,
當這個女孩極度紊亂時,
護士通常中止劇痛的治療程式,
試圖通過唱歌、擺弄玩具、交談等來安慰女孩。
結果,
護士越想給女孩愛,
女孩就越強烈地拒絕她們的關愛。
護士的苦心適得其反,
孩子的情緒不是變好而是更糟。
心理學家對女孩的抑鬱進行了分析。
她們發現,
她還不能分辨愛和痛。
對她來說,
護士的出現已經成為一種劇痛即將來臨的信號。
雖然護士的安慰可能暫時緩解她的依賴性抑鬱,
但是,
無論什麼時候,
只要護士出現在病房門口,
孩子就會把痛和護士聯繫起來,
而不是把愛和護士聯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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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女孩開始對這兩種情境作出不同的反應。
當白燈亮時,
沖洗傷口開始,
女孩繼續哭叫,
但時間短暫;當紅燈亮時,
她停止哭叫,
對護士的懼怕消失。
兩周後,
她已能在紅燈開亮時愉快地遊戲。
這時醫生就進行皮膚移植。
幾周後,
女孩痊癒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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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
在執行心理學家的方案伊始,
女孩的母親曾竭力反對。
她認為,
無論穿什麼顏色的外套,
無論開什麼顏色的燈,
只要她出現在房門口,
女兒總會把她當作母親來認的。
可是,
令其吃驚的是,
每當她穿著一般的衣
服出現在女兒面前時, 女兒就啼哭不止。 當她經過勸說穿著紅色外套去看女兒時, 隨著紅燈亮起, 女兒接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