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7月初的一天早上, 已經懷孕四個多月的我和尾巴爸照常準備出門上班。 穿鞋的時候發現涼鞋的扣怎麼也扣不上, 身後的尾巴爸看我側彎著腰半天不起來, 問我怎麼了, 我說鞋穿不上了。 我家玄關的光線不怎麼好, 尾巴爸打開燈準備來幫忙。 我在燈光下看見自己的一雙腳儼然成了兩個包子, 我用手指按了一下腳背, 立刻出現一個坑——水腫就這樣在一夜之間出現了。
之後的每次孕期檢查我都要向大夫詢問我水腫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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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的時候我很緊張, 怕是自己的身體或是我的寶寶出了問題, 可是在接下來的幾個月, 水腫越來越厲害, 檢查結果卻一直正常, 我也能吃能睡能幹活兒。 大夫沒給我的症狀作出解釋, 我上網查詢, 自己給自己排除了各種可能。
我查到的很多資料都顯示, 左側臥的睡姿有利於預防和減輕孕期水腫。 回憶我突然出現水腫前的那天夜裡, 我一直是右側臥睡著, 可能是長時間沒有翻身, 後半夜突然醒來, 覺得身體右側又麻又酸, 非常難受, 到了早上水腫就突然出現了。
於是我堅持左側臥的睡姿, 哪怕睡得腰酸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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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倖的是我的身體狀況一直比較好, 寶寶發育也正常。 慢慢地我也習慣了和水腫相伴。 我決定在戰略輕視它——愛怎麼著怎麼著, 不給自己增加心理負擔;在戰術上要重視它——留心自己身體狀態的變化, 定期檢查血、尿常規, 減少鹽的攝入, 注意營養均衡, 多吃冬瓜、紅小豆等利於消腫的食物, 聽大夫的話。
大夫說我的水腫程度堪稱“罕見”, 我自己也感覺很不舒服——穿上涼鞋之後, 腳背露在外邊的地方都要嘟起來, 用手摸摸, 感覺麻麻的, 好像皮膚上還蒙著一層薄紙;站著的時候總感覺腳背上的皮膚馬上就要撐破了, 裡面的液體已經迫不及待要衝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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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尾巴爸替我按摩我的胖腳, 突然一聲驚呼:“你……你的腳踝呢?”因為水腫太厲害, 我的踝關節已經“消失”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好像是嚇壞了。 我說沒事兒, 孕期水腫就是這樣的。 他顯然不能接受我的解釋:“那也不能這麼厲害吧。 ”還好有尾巴姥爺安慰他, 說是這樣的, 哪個當媽的不受點折磨, 誰當媽都這樣。 尾巴爸低下頭, 輕輕捏著我的腳踝, 輕聲叨叨著:“那也不能這麼厲害吧……”
還有一個麻煩——買鞋。 夏去秋來, 需要一雙布鞋了。
尾巴爸陪我到商場布鞋專櫃前一站, 一位和藹熱情的售貨員大姐立刻從櫃檯裡提出一雙好看的米黃色布鞋:“這一款我今天都賣了三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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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看, 試試。 ”尾巴爸顯然很滿意大姐的推薦。
“不行, 我肯定穿不了。 ”
“試試吧。 ”尾巴爸堅持著。
為了不打消尾巴爸的積極性, 我勉強試了試。 結果本在意料之中——只有腳趾頭能塞進去, 包子似的腳背被據之門外了。
大姐又推薦了幾款, 結果都是一樣, 她得出的結論是“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
最後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 我不得接受了一雙41碼的老式布鞋。 尾巴爸安慰到:“現在不能要樣子了。 ”
和水腫相伴五個月的我終於順產生下我親愛的寶貝。 剛下產床, 我就纏著尾巴姥姥:“你快看看我腳消腫了嗎?”旁邊查房的護士笑道:“你倒真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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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出院回到家裡, 洗腳的時候我終於見到我“久違”了的雙腳了, 它們總算恢復了廬山真面目, 我認真地欣賞著, 之前的一切好像從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