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覺醒, 見獨生兒子在涼臺上做操, 小白楊似的身條, 挺直, 剛毅。 心頭頓覺熱呼呼——兒子高粱拔節似的, 一眼眼瞅著他長到了18。
疼子之心, 人皆有之。 可回過頭來瞅瞅我這做父親的, 又具備了幾多獨立“教子成龍”的才能?屈指算來, 我今已虛度44載。 滿耳裡灌的是“父為子綱”、“男女授受不親”的古訓。 在校學的是“電燈象一個倒、垂的梨”。 我的性格, 我的道德觀念, 我的思想知識體系, 又何以教子成龍?這實在是不以為父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
兒子總是孩子, 需要父親的教育, 但更重要的他是一個“社會的人”, 是一個80年代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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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兒子上中學後, 步入少男少女“如夢年華”的危險期。 我心裡雖是“七上八下”, 卻仍按“既定方針”辦, 只當“參謀”:與男同學再好, 不能拜“把兄弟”, 那是對純潔友誼的褻瀆;與女同學再好, 不能談戀愛, 因為你們還不到懂得愛情真諦的年齡, 早戀會破壞愛情的美感和神秘感。
父子平平和和地談完, 平平和和地分手。 兒子想了幾天, 笑著對我說:“老父是‘高參’, 兒子聽你的!”當“參謀”在人生旅途的關鍵時刻也不能搞“父令子行”的“一言堂”。
還記得兒子初中畢業時, 面臨著人生岔路口上的重要選擇:說來還是那句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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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有了自巳的腦子, 自己的理想, 自己的追求, 在人生道路上敢於果斷地邁出了自己的步子。 是欣慰, 是酸楚?我這個“參謀父親”此刻的心情, 真乃是酸辣苦甜樣樣俱全, 但轉念一想, “參謀”當了十幾年, 不就是想讓兒子早日成為敢在藍天自由翱翔的鷹嗎?天高任鳥飛, 海闊憑魚躍, 讓兒子自己去闖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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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還是只當“參謀父親”。 惟此心願, 矢志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