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 一家火鍋店的門口, 一位男子正在寒風裡走來走去。 雖然穿著大衣, 仍然被凍得瑟瑟發抖。 可他還是堅持不停地快步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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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看不下去了, 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要在這麼冷的天氣裡兜圈子, 是不是在鍛煉身體。
男人搓了搓凍得有些發紅的臉, 不好意思地說, 其實是因為自己老婆不能吃麻辣火鍋, 一吃就過敏, 連聞到都會渾身起疹子。 可他又是嗜辣如命的人, 只好偶爾跟幾個哥們兒出來偷偷打牙祭。 之所以在門口走個不停, 也是想把身上的味道都散盡, 怕老婆聞出來。
店員不解:“作為一個愛吃辣的人, 找一個對辣這麼排斥的人過一輩子, 不是很痛苦嗎?”
“喜歡啊, 有什麼辦法!別說她對辣過敏, 就算對鹽過敏, 對水過敏, 對空氣過敏……那都不是事兒!只要不對我過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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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露出個凍僵了的笑容。
“喜歡了, 什麼都能忍了。 ”
坐船從香港去澳門, 看到一個女孩在船艙裡嘔吐, 抱著袋子折騰了一路, 看上去難受得撕心裂肺。 我過去幫她換袋子, 她虛弱地說“謝謝”。
眼看她面色蒼白的樣子, 我不忍心離開, 於是拍著她的背, 努力找些話題陪她聊天, 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女孩說自己是香港人, 去澳門是為了看男朋友。 我說他怎麼不來看你呢?她歎氣說他父母都有很嚴重的疾病, 需要臥床護理, 不能長時間離開。 我又問那你怎麼不乾脆去澳門跟他一起生活呢?女孩說自己家裡目前也有事情, 暫時還不能徹底放下。
我皺眉:“你的暈船症一直都這麼嚴重嗎?”
她說:“是, 每次都吐, 吃藥都沒有任何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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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那你經常去澳門?她說每週我都去看他, 風雨無阻, 去的時候吐一次, 回來還要再吐一次。
我驚訝地問:“你們戀愛多久了?”
女孩想了想:“算起來, 我們18歲戀愛, 今年我28歲, 這已經是我們戀愛的第10個年頭了。 ”
我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周兩次嘔吐, 一月8次, 一年96次。 10年, 她折騰了自己近千次。
我想如果不是女孩誇大其詞, 就是她真瘋了。
女孩看著我懷疑的表情笑了起來, 說:“我沒有騙你。 不過還好, 我們的家事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 下個月就可以結婚。 這樣的日子也終於熬到頭了。 ”
我還是無法相信, 問她:“是什麼力量讓你堅持了這麼久?”
女孩還是笑著。
“每次我吐得想死的時候, 我就想, 只要忍一會兒就能見到他了。 忍啊忍的, 船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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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老夫妻, 妻子有嚴重的潔癖, 丈夫卻正相反, 很不講個人衛生, 又不喜歡做家務, 夫妻兩人經常為這件事吵架, 妻子罵丈夫髒、臭、身上味道噁心、懶得像豬, 什麼難聽的詞兒都用上了, 丈夫卻依然故我。
所有人都沒想到, 在生活上這麼不合拍的一對夫妻, 居然吵吵嚷嚷始終沒有離婚。 幾十年過去, 在他們過完銀婚紀念日的第二天, 老太太忽然被送進了醫院, 經過診斷, 她患上了帕金森綜合征。
兒女們都勸老父親把她留在療養院裡, 他們很清楚父親被母親照顧了一輩子, 連起碼的清潔房屋都不會, 又怎麼伺候病人?誰知父親十分堅持, 將老太太接出醫院帶回了家。
多年過去, 再到他們家做客的人都深深地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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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為老頭兒找了保姆或者保潔員, 後來跟他聊天才知道, 他誰也沒找, 完全是自己一點點學著照顧病人, 清理房間, 燒飯做菜, 洗衣疊衣……
有什麼不會的就問鄰居和兒女, 甚至學會了上網查找菜譜和養花妙招。 這些年, 他給老伴兒擦屎擦尿, 洗澡刷牙, 照顧得無微不至, 自己也打理得清清爽爽, 徹底改變了生活習慣。
親友們都佩服他, 老頭兒卻一本正經地糾正:“我老婆才值得佩服,我想到自己以前那麼邋遢,她居然可以忍我那麼多年,就覺得她是真的愛我。所以我還她多少,都是應該。”
他掰著手指頭給大家算。
“她忍了我半輩子,我再忍她半輩子,我們倆湊到一起就是一輩子,這才是圓滿。”
《聖經》裡說: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然而真正做得到愛、恒久與忍耐這三件事的羔羊,並沒有上帝所希冀的那麼多。
這世上從來沒有輕鬆的忍耐,所有的恒久都意味著漫長、枯燥和克制。
最初,愛是甜蜜的麻藥,讓人變得熱血沖頭、任勞任怨、拼盡全力,可以大幅度提高痛苦的耐受力。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藥力退去時,痛苦將會被更加敏銳地感知到。更重要的是,那時才會發現忍耐已成為了一種習慣,在苦澀中悄然品出人生的種種滋味來,如茶般回甘。離不開,無從割捨。
這讓人無法自拔,也讓人心甘情願。
被求愛時,聽到的無非是“我想你”、“我等你”、“我要你”類似的誓言。又有幾人敢於信誓旦旦地說出一句:我忍你,一輩子。
我願意忍你的懶惰與笨拙,而你願意忍我的聒噪和挑剔。
更重要的是,因為心疼對方忍耐時的痛苦,我們願意為彼此盡力修正自身的缺陷,從而變成更優美默契的對手戲,這才是詩一般的結局。這談不上完美,卻是極致浪漫的深層奧義。
老頭兒卻一本正經地糾正:“我老婆才值得佩服,我想到自己以前那麼邋遢,她居然可以忍我那麼多年,就覺得她是真的愛我。所以我還她多少,都是應該。”
他掰著手指頭給大家算。
“她忍了我半輩子,我再忍她半輩子,我們倆湊到一起就是一輩子,這才是圓滿。”
《聖經》裡說: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然而真正做得到愛、恒久與忍耐這三件事的羔羊,並沒有上帝所希冀的那麼多。
這世上從來沒有輕鬆的忍耐,所有的恒久都意味著漫長、枯燥和克制。
最初,愛是甜蜜的麻藥,讓人變得熱血沖頭、任勞任怨、拼盡全力,可以大幅度提高痛苦的耐受力。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藥力退去時,痛苦將會被更加敏銳地感知到。更重要的是,那時才會發現忍耐已成為了一種習慣,在苦澀中悄然品出人生的種種滋味來,如茶般回甘。離不開,無從割捨。
這讓人無法自拔,也讓人心甘情願。
被求愛時,聽到的無非是“我想你”、“我等你”、“我要你”類似的誓言。又有幾人敢於信誓旦旦地說出一句:我忍你,一輩子。
我願意忍你的懶惰與笨拙,而你願意忍我的聒噪和挑剔。
更重要的是,因為心疼對方忍耐時的痛苦,我們願意為彼此盡力修正自身的缺陷,從而變成更優美默契的對手戲,這才是詩一般的結局。這談不上完美,卻是極致浪漫的深層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