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母親, 要學會邊愛邊放手
上週五, 小龍幼稚園開家長會。 那天早上, 我在跟先生商量誰去開家長會時, 小龍卻斬釘截鐵地說:“爸爸, 你就去開了一次家長會, 你這次必須去。 媽媽就不用去了, 媽媽就算去了, 也只能站在樓下等。 ”
聽著他這番話, 我的心理很不是滋味, 大有一種被踢出局的感覺。 因為忙著去上班, 倒也無暇多想。 中午閑下來時, 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小龍那句話以及過去四年多時間裡的分離畫面。
懷胎十月, 一朝分娩, 我與他人生的第一次分離。 記得他出生的第二天早晨, 我像往常一樣不由自主地摸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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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一歲時, 我蹲在他身後, 他從我懷裡站起, 抱著頭, 一路小跑出去。 望著他不斷搖晃的身體, 我不由得伸出了雙手, 但此時只是抱了個空, 他早已跑去了爸爸的懷抱裡。 那一刻, 我感覺到了第二次分離。
前兩次分離是否只是母子身體的分開, 他在心理還是那麼依賴我。 只要有我在的地方, 他必定撲進我的懷抱, 大喊著:“我要媽媽陪我玩。 ”可是, 在他快三歲的某一天, 他突然改變了說辭, 把“媽媽陪我玩”改成了“我陪媽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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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 我正在廚房做房, 上一秒他還是喊“媽媽陪我玩一會兒嘛”、“媽媽陪我玩一會兒嘛”。 可是, 當我做完飯出來時, 他就改變了說辭“媽媽, 我陪你玩吧”。 聽著他的話, 我隱約感覺到了某種成長的進步。
果然, 第二天在社區裡, 有兩條路可以到達門口。 小龍一到那, 就嚷嚷道:“媽媽, 你走那條路, 我走這條路, 我們看誰先到門口。 ”
走在另一條路上, 隱隱約約看著他的小身影蹦蹦跳跳地朝前面跑去, 欣喜的感覺很快就失落代替。
又過了一段時間, 他卻向我發出了嚴肅的警告。 那天, 我帶他去宋莊玩。 中午時分, 他要獨自走過狹窄的巷子去喊二姑吃飯。 我不放心, 便跟在他身後。 沒想到, 他很快就發現了我, 回過頭很嚴肅地對我說:“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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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我突然想起龍應台寫的那句:“我慢慢地、慢慢地瞭解到, 所謂父女母子一場, 只不過意味著, 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你站在小路的這一端, 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 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小龍不僅用背影, 還用明確地告訴我“不必追”。
而現如今, 用他的話說就是“媽媽, 你以後什麼也不用做, 你只需要哄我睡覺就好了”。 是的, 四歲這一年時間來, 他大多數時間都留給了爸爸, 讓爸爸陪他打架, 出門坐在爸爸肩頭, 連晚上洗澡都必須要跟爸爸一起洗……
而我卻清閒了很多, 本以為閑下來的時光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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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淚眼朦朧中, 我突然更加理解一個母親的心。 記得結婚那時, 大姑姐給我說:“曾經有一個人對她說:‘當母親的心真的很矛盾, 兒子沒結婚時, 天天想著兒子結婚, 可兒子一旦結婚了, 自己心理又空蕩蕩的。 尤其看到他對另一個女人那麼好時, 把所有愛都給了對方時, 心理就憤憤不平, 甚至有些吃醋。 當初那麼愛自己的男孩怎麼就有了媳婦忘了娘。 ’”
“有了媳婦就忘了娘”, 多少娘因為這句話而憤憤不平, 可惜她們卻忘了母愛終是一場得體的退出, “所有愛都為了相聚, 唯有母愛是為了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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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這個過程中會很難受, 但因為是對的事就必須堅持去做。 讓孩子擁有離得開父母的能力, 讓孩子成為自己人生的主人, 去過他自己想過的生活, 或許是父母最理智的愛。 而我們母親需要做的只是站在他身後, 一邊遠遠看著他展翅飛翔, 一邊品嘗著回憶的滋味。 即便流著眼淚, 也不能讓母愛成為一種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