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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兩份工,也依然是窮爸爸

我又欠了一份人情。

靜子的大姨給她買了件中學校服。 穿上校服的靜子漂亮極了。 在我看來, 就算被稱為“校花”也不過分。

靜子穿著校服在鏡子前轉來轉去, 高興得手舞足蹈。 看著興奮的孩子, 大姨的臉上也充滿了笑容。

“哎喲, 咱們家靜子已經是中學生了呢……”

大姨溫柔地撫摸著靜子, 問長問短。 面對此情此景, 我看了妻子一眼, 她也在看我, 眼中充滿了歉意與感激。

這時, 電話響了。 打電話的是我一個做裝修的朋友, 比我小三歲, 不過因為在這一行混了很久, 也不會對我使用尊稱。

“是我。 你明天能出來嗎?”

“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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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技術, 也沒有固定工作。 所以, 只要有體力活, 我一般都會照單全收。

“拆一棟兩層舊樓, 明早6點銀行門口集合。 ”

拆這種房子需要用錘子砸。 大工程一般會用推土機, 這種小工程只能用人力一點點拆。

第二天早上5點, 我悄悄地從被窩裡爬出來, 穿上衣服, 帶上裝著工作服的包裹準備走。

“早去早回。 ”

即便小心翼翼, 儘量輕手輕腳, 可還是驚動了妻子。

“嗯, 我走了, 你再睡一會兒吧。 ”

一出門, 外面飄著雪花。 從家到約定的地方有三站地。 本來準備搭公車, 不過為了驅寒, 我臨時決定走著去。 等氣喘吁吁地到達約定地點, 朋友的麵包車沒掛油門正在那裡等我。 還沒坐穩, 車就開動了。

目的地是登村洞。 過了城山大橋, 終於來到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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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還不到7點, 天灰濛濛的。

其實, 我是個作家, 寫作才是本職工作。 可作家也得養家糊口, 想吃飯就得賣作品, 而像我這種默默無名的小作家寫的作品, 幾乎沒有哪個出版社會要。 在文學創作領域, 作品內涵固然重要, 但遠沒有名氣來得有效。 站在出版社的立場, 與不出名的作家合作顯然會冒相當大的風險。

因此, 我出版的作品寥若晨星, 少人問津。 僅憑賣書的收入根本無法維持生計, 我只好另謀出路, 做起了兼職。

不過幸運的是, 雖然默默無聞, 孩子們在父親的職業欄裡卻總是會寫上“作家”。 更令人感激的是, 直到現在, 老師中也沒有一個人去問孩子們, 他們的爸爸到底寫了些什麼書。

傍晚工作結束後, 負責人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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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大家一起去吃烤肉。 原本他認為兩天才能幹完的工作, 一天就完成了, 心情大好。 早結束能省下不少人工費, 換了是我也會很高興。

坐在餐桌前, 我端起白酒, 一飲而盡。 酒, 是我唯一的樂趣, 就像燙平褶皺的熨斗, 就像雪中送炭的朋友, 關懷和撫慰我疲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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