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的情懷怎能離開鄉野?
女兒毛毛上小學後, 暑假怎麼過成了我們這雙職工爹媽的難題。 一個人鎖家裡吧, 不安全;送輔導班吧, 想想都累。 最後仨人商量的結果是, 回老家。
一是毛毛已經大了, 生活可以自理, 累不著老人;二是毛毛本來就想出去旅遊, 這也算是鄉村遊吧;三是老人早就說想孩子, 應該給孩子和老人親近的機會, 讓孩子瞭解自己的家族, 知道自己骨子裡的印記打哪來。
剛送走毛毛時, 說真話, 很開心, 終於可以歇歇了。 歇了沒三天, 又緊張上了——孩子在老家過得咋樣?有沒有哭呢?想不想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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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打電話, 誰知她沒表現出一絲思念之情, 大有不想再回來的意思。 姥爺也告訴我, 孩子過得很是開心。
啥?真的?找個週末回去瞅瞅。
我看到的毛毛的鄉村假期是這樣式的, 跟《下鄉養兒》那書裡的小姑娘一樣, 真地很享受鄉村生活哈。
清晨, 一貫賴床的毛毛跟著姥姥姥爺一骨碌爬了起來。 臉也不洗, 就忙著去院子裡澆花。
吃過早飯, 換上姥姥的“工作服”, 開始給雞餵食。 其中有一隻雞得到了她的格外關注, 因為它一點也不害怕毛毛, 總是勇敢地站在最前面, 毛毛給它起名叫“勇敢雞”。
更讓她樂此不疲的事是拾雞蛋。 吃了這麼多年雞蛋, 這回毛毛終於知道蛋是從哪裡來的了, 而且已經成了“撿蛋專家”, 一聽到雞窩裡“咯咯噠”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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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裡種了一些蔬菜, 和姥姥一塊收菜也是一件超好玩的事。 芸豆藏在葉子底下, 每次尋找都像玩捉迷藏;絲瓜秧爬得很高, 要到房頂上摘絲瓜, 絲瓜上還飛舞著蜜蜂, 新奇又刺激, 每次都是探險。
黃昏時分, 還可以和姥爺帶著家裡的大黃狗出去散步。 以前, 聽羅大佑唱“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太陽總下到山的那一邊”, 毛毛就奇怪, 明明太陽是下到樓後面, 現在終於知道太陽和山的關係了。 一老一小, 漫步在夕陽下的田野中, 狗兒歡快地跑來跑去, 晚風送來草的清香。 忒美, 不捨得多看。
到了晚上, 就躺房頂上不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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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姥姥家, 毛毛真正愛上了動物。 呆萌的母雞, 忠實的黃狗, 這讓孩子的心都柔軟起來, 和在電視上看《動物世界》的感覺可是大不相同。
而且, 毛毛再讀“綠樹村邊合, 青山郭外斜”“曖曖遠人村, 依依墟裡煙。 狗吠深巷中, 雞鳴桑樹顛”之類的詩, 就悟到了, 這說的不就是姥姥家嗎?詩歌的情懷, 怎能離開鄉野?
一個多月的假期, 毛毛跟姥姥姥爺的感情也深厚起來。 毛毛為了教姥姥下象棋, 專門繪製了一張象棋說明書, 它是我見過的最形象易懂的說明書!為了讓姥姥少為自己操勞, 居然自己開始洗衣服了!這可是我努力了很長時間沒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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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一年起, 毛毛每年暑假都會回去跟姥姥姥爺, 或者爺爺奶奶住一段時間, 她管這叫:歸隱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