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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眼中的“危險世界”

如果“冰淇淋店事件”僅僅是一次偶然事件, 那這本書寫到這裡就可以結束了。 那講的只是一位過度擔心的母親而已, 有誰會在乎她呢?

然而不幸的是, 今天的許多父母都像小M的母親一樣, 把外面的世界想像成一片處處充滿危機的叢林, 決不讓孩子踏足其中。

儘管他們有時也會感到遺憾, 但仍然會把孩子禁錮在狹小的“牢籠”之中。 曾有一位女士寫信告訴我, 她不敢讓孩子一個人去門口的郵筒取信, 儘管他們一家生活在寧靜的亞特蘭大鄉下。 在她的觀念裡, 哪怕是從家門口到路邊的郵筒之間也可能會發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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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還有一位父親告訴女兒, 他要跟隨她一起出去郊遊, 確保她不會遭遇任何意外。 為什麼呢?他難道有能力阻止大巴翻到溝裡嗎?

還有一位新澤西州的電臺脫口秀主持人, 在我讓自己的孩子伊茲獨自乘地鐵的事情成為焦點之後來採訪我。 他問我為什麼要做如此瘋狂的事情。 他說他非常愛自己的兒子, 所以要保證兒子的絕對安全, 絕不允許8歲的兒子在外面打籃球, 哪怕是在自己家門口也不行。 “外面的變態狂實在太多了!”這是他的原話。

沒錯, 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不少變態狂, 其中有些人甚至是電臺主持人。 確實也有些傳統意義上的變態狂―戀☆禁☆童癖患者、殺人兇手和暴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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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並不那麼美好, 但變態狂的存在確實是生活的一部分。 不過, 許多父母似乎完全無法理解的一個簡單的事實是:今天的變態狂並不比我們小的時候多。

這一點似乎很難讓人相信, 但這的確是統計資料顯示的結果。 在美國, 這樣的統計是由 “針對少年兒童犯罪研究中心”(Crimes Against Children Research Center)進行的。 中心的建立者是新罕布什爾州立大學教授大衛・芬克爾霍(David Finkelhor), 據他說, 美國的暴力犯罪率自20世紀90年代早期達到高峰之後, 一直處於下降狀態, 其中也包括針對兒童的性侵犯案件。 他還說, 儘管20世紀50年代的城市街頭或許比今天要安全一些, 但今天的孩子們遭遇暴力犯罪的概率, 絕不比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小時候的高, 無論我們是在20世紀70年代、80年代還是90年代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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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儘管許多父母會用“我很想讓孩子享受像我自己那樣的童年, 但是時代已經變了”作為藉口, 其實這一藉口並不成立。

時代並沒有變, 至少在針對兒童的犯罪率方面沒有。 事實上, 這樣的案件本來就極少發生, 所以案發率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更何況手機已經普及, 任何人如果看見有孩子被裝扮華麗的小丑騙上一輛塞滿氣球和玩具的小貨車, 都會馬上打電話報警的, 所以今天的孩子們很可能比我們小時候更加安全。

問題其實在於我們自己, 我們總是以為孩子比我們小時候更容易遭遇危險。 本書的目的就是分析這種恐懼感, 找出其中不合理的地方, 以及這種恐懼感如此根深蒂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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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你可能和我一樣, 有時候翻開一本書之後只會閱讀最前面的一兩章, 然後就把書扔在一邊“忘掉”, 或是“不小心”把書丟在公車上, 所以我必須在這裡就清楚地告訴你, 我們完全搞錯了。 我們的孩子具有比我們所想像的更強的能力, 並且他們的生活環境也比我們想像的安全得多。 我們總是為那些虛無縹緲的危險而擔憂, 儘管這些所謂的“危險”其實幾乎不可能發生(例如因牙齦手術事故而死亡)。

聖路易斯兒童醫院是美國中西部最大的醫療中心之一, 醫院主任F・塞申斯・柯爾博士曾用這樣一句話概括我所描述的情況:“問題在於, 人們總以為其他孩子遭遇到的風險, 都會百分之百地在自己孩子身上發生。 ”

他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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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們聽說什麼地方發生了一起孩子掉下嬰兒床而摔死的事故時, 馬上就會以為自己的孩子也會面臨同樣的危險;當聽說別處的某個孩子感染一種極其罕見的疾病時, 他們就會認為自己的孩子也很有可能感染同樣的疾病;當聽說有孩子在停車場裡被拐走時, 他們會覺得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的孩子, 儘管這樣的事件實際發生的概率非常低, 常常被統計學家歸為“小概率事件”, 也就是“基本不可能發生的事件”。 當然, 我並不是說這樣的案件完全不會發生, 或是否認那些被拐走的孩子有多麼不幸。 我的意思只是, 因為這樣的案件發生的概率實在太低了, 所以簡直是無法防備的, 就像你無法防備自己被從天而降的隕石擊中一樣。

然而,今天的父母們在各路媒體的狂轟濫炸之下,都以為自己必須採取一切可能的手段,儘量避免這些原本就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成為現實。“但如果你真的那樣生活的話,”柯爾博士總結道,“那你就永遠都不可能去上廁所,否則萬一被馬桶裡的什麼東西抽下去就糟了。”

又是廁所,但是柯爾博士絕不是在開玩笑。他是那種60歲出頭、滿頭白髮的“典型”的醫生,他真該開辦自己的電視專題節目,因為他的形象實在太合適了。在過去的20年裡,越來越多的孩子的父母來找他,諮詢究竟該如何應對那些幾乎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危險。即使柯爾博士告訴他們孩子其實很安全,他們也不相信,甚至要求博士用核磁共振或其他科學手段來“證明”這一點。這樣的父母會嚴格限制孩子的飲食,儘管博士已經告訴過他們,飲食結構其實對孩子健康的影響非常小。

當然,孩子們受到限制的絕不僅僅是飲食。由於恐懼的緣故,我們一直都在對孩子們的生活進行越來越多的限制。我們不允許孩子獨自上街(會被車撞到),不允許他們去沒去過的地方(會遇上變態狂),不允許他們在公園裡(那裡也有變態狂)或是樹林裡(跳蚤會傳播疾病)玩耍、爬樹(會摔下來)、游泳(會淹死)或是玩泥巴(會陷進去窒息而死)。事實上,今天孩子們的生活確實跟過去完全不一樣了。40年前,美國絕大多數孩子都是走路或騎車去學校的,而今天只有10%左右的孩子會這樣做。有70%的母親承認她們小時候經常在外面玩耍,但只有31%的母親允許自己的孩子這樣做。無論是在大街小巷,還是在路邊的草坪上,孩子們的身影都越來越難看到了。

然而,今天的父母們在各路媒體的狂轟濫炸之下,都以為自己必須採取一切可能的手段,儘量避免這些原本就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成為現實。“但如果你真的那樣生活的話,”柯爾博士總結道,“那你就永遠都不可能去上廁所,否則萬一被馬桶裡的什麼東西抽下去就糟了。”

又是廁所,但是柯爾博士絕不是在開玩笑。他是那種60歲出頭、滿頭白髮的“典型”的醫生,他真該開辦自己的電視專題節目,因為他的形象實在太合適了。在過去的20年裡,越來越多的孩子的父母來找他,諮詢究竟該如何應對那些幾乎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危險。即使柯爾博士告訴他們孩子其實很安全,他們也不相信,甚至要求博士用核磁共振或其他科學手段來“證明”這一點。這樣的父母會嚴格限制孩子的飲食,儘管博士已經告訴過他們,飲食結構其實對孩子健康的影響非常小。

當然,孩子們受到限制的絕不僅僅是飲食。由於恐懼的緣故,我們一直都在對孩子們的生活進行越來越多的限制。我們不允許孩子獨自上街(會被車撞到),不允許他們去沒去過的地方(會遇上變態狂),不允許他們在公園裡(那裡也有變態狂)或是樹林裡(跳蚤會傳播疾病)玩耍、爬樹(會摔下來)、游泳(會淹死)或是玩泥巴(會陷進去窒息而死)。事實上,今天孩子們的生活確實跟過去完全不一樣了。40年前,美國絕大多數孩子都是走路或騎車去學校的,而今天只有10%左右的孩子會這樣做。有70%的母親承認她們小時候經常在外面玩耍,但只有31%的母親允許自己的孩子這樣做。無論是在大街小巷,還是在路邊的草坪上,孩子們的身影都越來越難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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