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頁>準備懷孕>父母須知>正文

甘肅慶陽幼兒園校車賬本

■ 核心提示

甘肅幼兒園校車事故并非偶然。

據記者調查, 在沒有政府補貼的甘肅慶陽市農村幼兒園自負盈虧, 生存艱難。 在校車超載, 每年校車仍需幼兒園補貼。

事發幼兒園老師稱, 當地農村生活水平普遍不高情況下, 幼兒園校車低收費, 超載運行也是“家長為了省錢”。

甘肅正寧縣幼兒園校車事故并非偶然。

“我們很痛心, 也很震驚。 但無能為力”, 11月16日, 35歲的何亞郡說, 正寧縣“小博士”幼兒園的悲劇也是她和眾多鄉村幼兒園創辦者共同的悲劇。

何亞郡在甘肅慶陽市西峰區溫泉鄉開了一所幼兒園, 與出事幼兒園一樣,

Advertisiment
都在慶陽市轄區內。

何亞郡害怕這樣的悲劇哪天會降臨在她頭上。

慶陽一幼兒園校車每年虧幾萬

10年前, 何亞郡幼師畢業找不到工作。 中學退休的父親幫她在慶陽市西峰區溫泉鄉創辦了一所幼兒園。

那時, 整個溫泉鄉沒有一所幼兒園, 她的幼兒園取名“溫泉幼兒園”。

全家東拼西湊20多萬, 請教師, 租場地, 才把幼兒園建起來。

11月16日, 何亞郡介紹, 隨著送孩子上幼兒園家長越來越多, 鄉里一下子增加到5所幼兒園。

競爭開始激烈起來。

他們幼兒園三分之一都是留守兒童。 在家里照看的爺爺奶奶沒有能力接送, 幼兒園配備校車成為競爭優勢。

2008年, 何亞郡湊了20多萬買了3輛“面包車”, 拆掉座位, 焊接條凳, 改裝成校車。

三輛“校車”分別是14座的金杯車、9座的“東南”面包車和7座的五菱車。

Advertisiment

何亞郡說, 幼兒園共有180個孩子, 家最遠的有15公里。

每名學生一學期學雜費和保育費500元, 伙食費300元, 車費300元。 加起來共計1100元。

他們以每人月薪1500元從鄉里聘請了3位會開車的農民做校車司機。

這些校車每跑一趟要1個小時。 為了在3個小時內把所有孩子接到幼兒園或下午送回家, 三輛校車每天早上6點多開始在黃土高原的千溝萬壑中奔跑, 來回接孩子。

下午4點又開始一車車把孩子們送到家。

三輛校車每天都要超載。 14座的金杯最多要載27個孩子。 9座的“東南”車最多載到20個孩子。 而7座的五菱面包車最多也載到15人。

何亞郡介紹, 加上司機工資和油費, 這三輛校車每年要耗費成本5萬多元。

Advertisiment
目前孩子每天接送費是3元。 這樣幼兒園每年要拿出1萬-2萬元倒貼在校車上。

何父介紹, 鄉里道路很差, 車輛損耗厲害, 如果按校車5年報廢周期計算, 還要加上每年3萬-4萬元的車輛損耗。

11月16日, 何亞郡的父親說, 如果要保證不超載, 并且在2小時內把這些孩子都接到園里, 幼兒園起碼還要增加2到3輛校車。 隨之而來的是成本成倍增加。

出事幼兒園:“是家長為省錢”

“園長已經被控制了。 我正在照顧受傷的孩子”, 昨日, 甘肅慶陽市正寧縣榆林子鎮小博士幼兒園一位教師在電話中向記者介紹情況, 語氣沉重。

這位不愿具名的女教師介紹, 小博士幼兒園目前有740名學生。 每個孩子每學期學雜費和保育費、書本費一共260元, 今年剛漲到300元。

Advertisiment
生活費每學期200元, 車輛接送費50元每學期。

她說, 小博士幼兒園是當地鄉里唯一一所幼兒園。 當地很貧困, 普通家庭年人均只有一千多元收入。 之所以一個車擠那么多孩子, 一方面是民辦幼兒園窮, 買不起那么多校車。 另外一個方面“也是家長為了省點錢”。

“如果多收點車費, 家長也交不起, 我們想漲價, 家長意見很大, 好像不讓他們孩子上學一樣”, 上述女教師介紹。

這位老師透露, 幼兒園的創辦者叫李軍剛, 過去在湖南等地做生意。 2003年開辦這所幼兒園。

據她介紹, “小博士”幼兒園有4輛比較破舊的校車, 2008年開始, 幼兒園逐年更換了目前這4輛校車, 最先更換了一輛長安之星, 花了4萬。 前年又陸續更換了3輛金杯面包車, 7萬多元一輛。 共花了26萬。

Advertisiment

因為幼兒園的孩子多在鄉鎮周邊農村, 平均10-20里路程。 740個孩子中, 80%都需要接送上學。 所以每天一大早這4輛車就要來回跑著接送。

為了趕時間, 就出現事發時的超載和超速。

國家校車標準遭遇“執行難”

校車悲劇也引發了各方關注。

2010年7月1日, 國家出臺了首部專門強制性國家標準《專用小學生校車安全技術條件》, 其中明確規定校車運載學生人數不得超過核載人數。

同時, 該規定還對校車坐椅、內飾材料、出口、車窗、校車標志的組成、式樣、車身外觀涂裝、標牌及停靠站點標志等做出了明確規定。

但據目前各方的消息顯示, 這部國家標準遭遇“執行難”。

何亞郡尚不知道國家有這些校車安全標準, 她面臨的困難更具體。

“這些年, 政府沒有給我們補貼一分錢。勉強維持開下去已經很不容易了。”何亞郡的父親說。

何亞郡介紹,這所幼兒園一年純利潤4萬-5萬元。現在買校車,添置硬件,家里已經欠債30多萬。

她介紹,他們條件雖然差,但還是縣教育局掛牌的溫泉鄉“中心幼兒園”,而其他4家民辦幼兒園,境況甚至更差。

不僅是校車,園里其他“硬件”設施,包括孩子的舞蹈室、琴房、餐廳都沒有辦法按標準配備,只能用租來的平房“湊合著用”。

“孩子的休息室不夠,3歲的孩子只能2人擠一張小床。”何亞郡說。

在何亞郡看來,幼兒教育要規范發展,政府的責任不能缺位。

“現在悲劇發生了,不是政府給買輛校車就能解決的。需將整個幼兒教育納入規劃。” 本報記者 楊萬國 北京報道 政府沒有給我們補貼一分錢。勉強維持開下去已經很不容易了。”何亞郡的父親說。

何亞郡介紹,這所幼兒園一年純利潤4萬-5萬元。現在買校車,添置硬件,家里已經欠債30多萬。

她介紹,他們條件雖然差,但還是縣教育局掛牌的溫泉鄉“中心幼兒園”,而其他4家民辦幼兒園,境況甚至更差。

不僅是校車,園里其他“硬件”設施,包括孩子的舞蹈室、琴房、餐廳都沒有辦法按標準配備,只能用租來的平房“湊合著用”。

“孩子的休息室不夠,3歲的孩子只能2人擠一張小床。”何亞郡說。

在何亞郡看來,幼兒教育要規范發展,政府的責任不能缺位。

“現在悲劇發生了,不是政府給買輛校車就能解決的。需將整個幼兒教育納入規劃。” 本報記者 楊萬國 北京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