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編感言:
生命的誕生,
是一個偉大的時刻,
但是有多少人能夠親眼所見。
6月9日下午2時53分,
產婦分娩的“直播”場景終于如期出現在中央電視臺一套《中國人口》的節目中。
歷經數天的跟蹤拍攝,
最終熒屏上用了20分鐘展示了兩位孕婦分娩的全過程,
兩個孩子在“眾目睽睽”下誕生了。
現場:比產婦哭得更厲害的是丈夫
當天早上8時, 北京大學第一醫院婦產科分娩區, 31歲的產婦祁曉翔很快就要生了。 她的丈夫袁玉明沒有被允許進入手術室, 只能在候產室外等候。 這次“直播”節目的策劃人、《中國人口》的制片人張敏女士獲準陪在產婦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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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產前, 北京大學第一醫院婦產科主任醫師金燕志作了最后的分析:“胎兒不大, 產婦的狀態不錯, 也挺鎮靜的。 她今年31歲, 我們國家35歲才算高齡產婦。 ”
祁曉翔分娩的時候, 丈夫袁玉明已在門口把紅糖水準備好。 祁曉翔的母親在產房外流淚:“我是高興, 但我希望她順產、自然分娩。 ”“為什么呢?”“自然分娩是一種刮出體肉的感覺。 ”“但是她疼啊。 ”“痛, 只有真痛才知道母親的偉大。 ”
產婦高萍是在下午被推進北京東四婦產醫院候產室開始分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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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太大……臉出來了……好了, 是個兒子。 ”高萍哭了, 比她哭得更厲害的是丈夫。 高萍用虛弱的聲音說了聲:“謝謝。 ”
“3950克, 48厘米。 ”醫生給孩子按了個可愛的腳掌印。
與此同時, 那邊的祁曉翔也生下了一個小男孩, 醫生開玩笑地說:“就是頭發少。 ”終于看到母子平安的丈夫袁玉明也輕松了很多, 指著自己的腦門說:“那是隨我。 ”
產科主任醫師金燕志已經累得渾身濕透:“生孩子,
英文叫labour,
就是勞動,
就是得用力,
不用力是生不出來的。
”
靈感:“爸媽圍著我轉天經地義”
“一個北京的孩子用dv攝制了一段產房中孕婦的分娩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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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的爭取下, 拍攝終于被有關方面同意了。 接下來就是選擇醫院和孕婦的工作。 “有些醫院都委婉地拒絕了我們, 因為他們接生工作量很重, 根本忙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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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身為人母的張敏深知剖腹產的不利方面:“我當時生孩子的時候, 胎位不正, 所以沒有辦法, 只能剖腹產, 但是剖腹產對孩子的器官功能特別是肺部功能不好, 我自己的孩子2歲的時候就有哮喘。 ”
拍攝:攝像換成女性并作技術處理
在選定醫院之后, 攝制組開始了選擇順產孕婦。 “一開始很多人都拒絕了, 這畢竟是個人的隱私, 所以我們一聽說別人不愿意, 也不去做任何說服工作。 ”最終入住北京大學第一醫院的祁曉翔和入住北京東四婦產醫院的高萍兩位孕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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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制組開始跟蹤拍攝, 并靜靜等到兩名孕婦臨床的那天。 兩星期前, 她們終于和孕婦一同進入了產房, 每個醫院產房內外各安放了4臺攝像機。 “根據要求, 攝像換成了女性, 拍攝角度也被技術性限定, 有些畫面也被產科主任反復叮囑一定要技術性處理, 他們很懂隱私方面的法律。 ”
當天, 張敏就站在北京大學第一醫院的孕婦祁曉翔身旁, 張敏說道:“當孩子出世的一剎那, 就像太陽升起的那種感覺, 我似乎感受到孩子張嘴第一口呼吸, 我的血不斷地向上涌, 淚就情不自禁地流出來, 這種心靈的震顫我絕不夸張。 ”
在手術室里,張敏感受著孕婦自然分娩的疼痛:“但這種生孩子的陣痛,母親是最容易忘記的,而孩子則是最應該記住的。”
昨天節目播出前后,記者曾經多次試圖聯系醫院和孕婦家人,但是所有人拒絕了進行跟蹤采訪的要求。據了解,孕婦那方也讓央視的記者停止了追蹤,因為他們需要平靜的生活。目前,北大第一醫院那位產婦祁曉翔正在月子醫院,而另一位產婦高萍正在家中休養。
觀點:“直播”會讓人產生恐懼心理
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所教授、著名倫理學家、衛生部倫理專家委員會成員邱仁宗:原則上,分娩是孕婦的個人隱私,但是如果產婦愿意放棄這種隱私,這樣的拍攝本身無可非議。但是在電視上公開播出這些產婦痛苦的鏡頭,可能會對一些尚未生育的女孩造成一定的影響,就像暴力或者虐待動物的鏡頭一樣,電視節目制作人應該要考慮到,播出之后是否會帶來消極作用。電視臺是為了宣傳母愛的偉大,或者為了提倡自然分娩的方式,但是沒有必要一定要用這種方式,我個人認為不太合適。
北京大學哲學系教授、著名倫理學家陳少峰:媒體播出的東西是一種公共產品,會對人們生活產生影響。這樣的分娩“直播”可能會讓今后懷孕生育的人了解一些事實,但同樣可能讓某些人產生恐懼心理。分析媒體倫理,并不是考慮它的初衷和動機是什么,而是衡量一個媒體是否有足夠審慎的態度,處理的方式是否妥當。比如說,當交通事故頻繁發生,那我們的電視臺是否應該播一下交通事故的場景呢?這種讓人恐懼的鏡頭可能有教育作用,但肯定不能播。這次“直播”分娩可以作為一個討論的經典案例,我們可以思考一下,有沒有更好的方式來教育大眾。
反響:未為人母的女觀眾看后大哭
但是有很多人卻很贊同這種“直播”方式,在晨報6月9日刊登相關消息之后,很多讀者打來電話說,感謝晨報告知將有這檔節目播出。這些讀者絕大多數已經有孩子了,而且當初都是選擇順產的方式。她們將會準時收看,不少人還特地打電話給自己孩子的學校,希望能夠讓孩子看看這檔節目,看看母親生他們時受了多大的苦。在節目播出之后,晨報又接到了很多讀者的電話,一些未為人母的女觀眾告訴記者,她們看后大哭一場。
”在手術室里,張敏感受著孕婦自然分娩的疼痛:“但這種生孩子的陣痛,母親是最容易忘記的,而孩子則是最應該記住的。”
昨天節目播出前后,記者曾經多次試圖聯系醫院和孕婦家人,但是所有人拒絕了進行跟蹤采訪的要求。據了解,孕婦那方也讓央視的記者停止了追蹤,因為他們需要平靜的生活。目前,北大第一醫院那位產婦祁曉翔正在月子醫院,而另一位產婦高萍正在家中休養。
觀點:“直播”會讓人產生恐懼心理
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所教授、著名倫理學家、衛生部倫理專家委員會成員邱仁宗:原則上,分娩是孕婦的個人隱私,但是如果產婦愿意放棄這種隱私,這樣的拍攝本身無可非議。但是在電視上公開播出這些產婦痛苦的鏡頭,可能會對一些尚未生育的女孩造成一定的影響,就像暴力或者虐待動物的鏡頭一樣,電視節目制作人應該要考慮到,播出之后是否會帶來消極作用。電視臺是為了宣傳母愛的偉大,或者為了提倡自然分娩的方式,但是沒有必要一定要用這種方式,我個人認為不太合適。
北京大學哲學系教授、著名倫理學家陳少峰:媒體播出的東西是一種公共產品,會對人們生活產生影響。這樣的分娩“直播”可能會讓今后懷孕生育的人了解一些事實,但同樣可能讓某些人產生恐懼心理。分析媒體倫理,并不是考慮它的初衷和動機是什么,而是衡量一個媒體是否有足夠審慎的態度,處理的方式是否妥當。比如說,當交通事故頻繁發生,那我們的電視臺是否應該播一下交通事故的場景呢?這種讓人恐懼的鏡頭可能有教育作用,但肯定不能播。這次“直播”分娩可以作為一個討論的經典案例,我們可以思考一下,有沒有更好的方式來教育大眾。
反響:未為人母的女觀眾看后大哭
但是有很多人卻很贊同這種“直播”方式,在晨報6月9日刊登相關消息之后,很多讀者打來電話說,感謝晨報告知將有這檔節目播出。這些讀者絕大多數已經有孩子了,而且當初都是選擇順產的方式。她們將會準時收看,不少人還特地打電話給自己孩子的學校,希望能夠讓孩子看看這檔節目,看看母親生他們時受了多大的苦。在節目播出之后,晨報又接到了很多讀者的電話,一些未為人母的女觀眾告訴記者,她們看后大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