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12月16日, 由香裡晚於預產期1個月才降臨人世, 體重卻僅有2.6公斤。 望著睡在哺育器中的女兒, 我惟一的願望就是讓她健康地長大成人。
在女兒7個月的時候, 有一天, 她突然口吐白沫, 陷入虛脫狀態。 我們把她送到醫院, 格林液通過粗粗的橡皮管, 注入了女兒柔嫩的小腿。
女兒的內臟是那樣衰弱, 以致她經常在醫院住院治療。 就是在家, 她也只會做一種遊戲:往布娃娃的大腿上紮一根牙籤, 然後又在牙籤上系一根線, 再將布娃娃靠在牆上, 進行“點滴注射”。 看著天真的女兒玩著她惟一的“遊戲”, 做父母的真是心如刀割啊!每當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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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望女兒健康成長的願望竟如此渺茫。 在女兒4歲多的一天, 一直為由香裡治療的內臟外科大夫對我說:“全面檢查的結果, 懷疑是腹部腫瘤, 要做好是惡性腫瘤的準備。 ”天啊!一個僅僅4歲的孩子, 就要去承受手術中的巨大痛苦!我不禁眼前發黑, 一陣眩暈, 倒在妻子的懷中。 “腫瘤”“惡性”“思想準備”, 這些冷冰的詞語使我感到絕望, 更使我愈發地憐愛我那苦命的女兒。 妻子萬般深情地望著病床上的女兒, 強忍著嗚咽說:“由香裡, 媽媽對不起你呀……”我的頭垂了下來, 默默地站在妻子身後。
萬幸, 瘤子是良性的, 女兒手術後也很快就出院了。 但是, 術後的女兒身體一直沒有完全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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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 正是我從劇團演員培訓班畢業後, 走上舞臺的過渡時期, 在話劇、電視劇裡扮演些反面及其他角色, 誇張點說, 正是在探索自己表演藝術道路的時期。 工作起來很賣力, 又好喝酒, 因而無暇顧及女兒及家庭, 女兒和家務全扔給了妻子一人。
現在, 每當我想起那時妻子抱著體弱多病的女兒, 在空蕩蕩的家中孤寂地等待著我歸來的淒涼情景, 心中就感到強烈的內疚。 事實上, 如果追溯女兒墮落的根源, 我那時的生活態度是一個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