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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的規矩

我沿著馬路, 急匆匆往前走, 後面響起自行車鈴聲。 我回頭一看, 是李軍騎著自行車, 從後面趕來。

他在我面前“呲”地一聲刹住車, 說:“喬寶, 快上車, 電影都快開演了。 ”

我擔心地說:“算了, 員警看見該罰款了。 ”我說這話, 並不是沒根據。 上個禮拜, 我騎車闖紅燈, 就被罰了五塊錢。

李軍說:“沒事, 這兒沒員警。 ”

我說:“別看現在沒有, 一會兒說不定就從哪兒冒出來呢?”

李軍輕蔑地嘲笑我:“瞧你那膽小勁兒。 ”

我被激火了:“我才不膽小呢, 又不是我的車。 ”

“就是。 我都不怕, 你怕什麼?”李軍神氣地一擺手。 我跳到他的後座上。

李軍帶著我騎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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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糊塗神兒從我口袋裡鑽出來, 騎到了我的肩膀上, 興高采烈地叫:“快呀, 快呀。 ”

於是, 李軍就神氣十足, 騎得更快。

小糊塗神兒在我的肩膀上也興奮地手舞足蹈。 可我心裡總有點兒緊張, 我使勁往前看著, 看有沒有員警。

電影院在斜對面。 李軍又騎車穿馬路逆行了, 眼看就要到電影院了。

就在這時, 我聽到有人說:“騎車帶人的站住。 ”

說話的聲音不高, 可我嚇了一跳。 李軍也一哆嗦, 自行車“呲”地一聲停住了。 小糊塗神兒“嗖”地一下子被甩了出去。

我們旁邊三米遠的地方, 站著一位員警, 正不露聲色地望著我們。 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呢?剛才我明明把周圍五十米的範圍全看了個仔仔細細, 怎麼一點兒沒發現他呢?

“過來,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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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車一塊推過來。 ”員警的態度倒挺和藹。 可我一看他, 更加慌了神。 那不是上星期罰我款的員警嗎?圓臉, 小個子。 沒錯, 就是他。 我使勁低著頭, 心想, 可別叫他認出來。 沒想到李軍比我還熊, 他渾身哆嗦, 似乎連車都不會推了。 推得自行車也“嘩啦嘩啦”響, 跟他一塊哆嗦。

“騎車帶人對不對?”小個子員警問。

“不對, 不對。 ”李軍聲音裡帶著哭腔, 慌忙地回答。 他跟我吹牛時的英雄勁早跑得無影無蹤。

“不對, 為什麼還帶?”小個子員警問著, 注意地看著我。

果然, 他認出我來了。 嘲諷地打量著我說:“上個禮拜, 我好像就罰過你的款。 看來你這不是初犯了, 對吧?”

李軍忙說:“我可是初犯。 ”

小個子員警一揮手說:“一樣, 都是明知故犯。 ”

下麵的事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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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罰了款, 還拿著小旗在路口指揮交通。 直到電影散場, 我們才算完事。

對了, 我忘了說了。 小糊塗神兒被甩出去之後一直不見他的蹤影。 直到我和李軍離開警亭, 小糊塗神兒才從我口袋裡出來。 原來他早回來了, 怕見員警, 一直蔫蔫地躲在裡面不出來。

我們交完了罰款, 我和李軍垂頭喪氣地往回走時, 小糊塗神兒從我口袋裡探出頭來。

小糊塗神兒問:“怎麼不去看電影了?”

我說:“電影都演完了, 還看什麼呀?這員警也多事, 哪兒那麼多規章制度啊?”

小糊塗神兒也順著我說:“就是, 還是當神仙好。 我們神仙就沒有規章制度。 ”

我不相信地問:“真的沒有?”

小糊塗神兒一口咬定:“絕對沒有。 我還跟他們說過, 要不咱們神仙也訂點兒規章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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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一個人同意。 他們都說, 你要訂, 你就甭當神仙。 ”

我羡慕地說:“還是當神仙自由。 ”

小糊塗神兒得意地說:“當然, 比如說騎車吧, 想怎麼騎就怎麼騎, 想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 ”

我說:“可惜你是個笨神仙, 變不出車來。 你沒法帶人。 ”

小糊塗神兒從我的口袋裡跳出來:“誰說的?你看。 ”他念著咒語。

我們面前突然出現了一輛特別漂亮的火箭形的小汽車。

我緊張地問:“你是不是又把別處的汽車給變來了?我剛被員警罰完款, 別再又被當小偷抓起來。 ”

小糊塗神兒委屈地看著我說:“看你說的?我就那麼壞?”

我說:“不是說你壞, 我是怕你的魔法不靈。 ”

小糊塗神兒瞪著我說:“我的魔法還能老不靈?就不允許我靈一次?你好好看看, 你們現在有這樣的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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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一看, 這車的形狀和顏色還真是很特別。

我吃驚地說:“哇, 你真能變出車來?那, 那也一定到處都是毛病的車。 因為你糊塗是出了名的。 "

小糊塗神兒指著車身說:“可你看這輛汽車的牌號。 ”

我一看, 汽車的牌號是“仔細”牌的。

小糊塗神兒說:“這車絕對出不了毛病。 因為不是我們家的, 是‘仔細神’送給我們的。 ”

我問:“還有仔細神?我可是頭一次聽你說。 ”

小糊塗神兒說:“絕對有。 我就不詳細講, 越講越糊塗, 快上車吧。 ”我好奇地跟在小糊塗神兒後面上了車。

我發現, 這輛車確實不同凡響。 小糊塗神兒剛一轉動方向盤, 汽車馬上無聲無息地行駛起來。

小糊塗神兒把車開得飛快, 兩旁建築物飛快掠過。 一輛大卡車迎面駛來, 眼看就要撞上, 可小糊塗神兒還跟沒事似的,胡亂哼著歌子。我嚇得大叫,我以為這回要完了,可神車卻從卡車上面飛過去。這車太神了,所以我只能管它叫神車。

我說:“這神車真棒。”

小糊塗神兒得意揚揚地說:“我們神仙的車可以不遵守任何規則。”

開始,我還覺得,他這是吹牛,可到後來,我簡直不得不相信了。我看見小糊塗神兒開著車闖紅燈,車像影子一樣從馬路上的車群中開過,沒有一點兒事。

我看見小糊塗神兒玩更懸的,他開著汽車直朝對面的樓房沖去,眼看就要撞上了,汽車卻穿牆而過。

我歡喜地叫:“哇,這汽車還會穿牆?”

小糊塗神兒得意揚揚地說:“神仙的車,什麼都會。”

我們的汽車開進公園裡,掠過水面。我們的汽車又飛上天空。

我興高采烈地稱讚:“這車太棒了。”

小糊塗神兒神氣十足地說:“還有更棒的功能呢。”

馬路上,一個皮球迎面滾來。小糊塗神兒按動電鈕,汽車竟一下子變小,鑽進了皮球。接著又從皮球另一面鑽出來,重新變大。

我說:“這神車不簡單,還可以隨意變小變大。”

小糊塗神兒說:“你餓了嗎?”

我問:“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車還能變出好吃的來?”

小糊塗神兒說:“它可以變成廚房或餐廳。我們自己做。”

小糊塗神兒一按電鈕,汽車變成了一座漂亮的餐廳房子。

正在這時,我突然看見,罰我款的小個子員警正在餐廳外面。嚇得我慌忙低下頭說:“糟了,那小個子員警在外面呢。”

小糊塗神兒說:“沒關係。神仙的車,員警看不見。”

小糊塗神兒把餐廳變回汽車的形狀。然後開著汽車,繞著那員警轉著圈兒,員警還真看不見。

我伸直了腰說:“看來,還是做神仙好。”我說的絕對是心裡話。因為當了神仙,可以不受任何規章制度約束,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誰也管不著。

我心裡一高興,就想唱歌。我對小糊塗神兒說:“我來教你胡唱一支歌吧。”

小糊塗神兒說:“行啊,編得越胡亂越好。”

於是我就大聲唱著:“神仙,神仙,最自由的小神仙。什麼規章制度,全與我們無關,讓它們離我們遠遠。”小糊塗神兒興高采烈地跟著唱,他把車開得瘋快。

快到了十字路口了,我正得意揚揚,因為我們開的是神仙車。我們什麼也不怕。然而,我無意抬眼看另外兩個方向,我不由大吃一驚。

因為,另外兩個方向,也有兩輛一模一樣的火箭形汽車,飛速開來。我看見一輛裡坐著老糊塗神兒,另一輛裡坐著老老糊塗神兒。我還沒來得及叫喊,三輛火箭車在十字路口“轟”的一聲撞上了。

頓時,我的眼前煙霧彌漫。我被震得暈了過去。

我醒來時,發現我的衣服已被燒得破爛,我看見路口有三輛冒煙的破車,三個被撞得狼狽不堪、都快散了架的小人坐在地上:他們是小糊塗神兒、老糊塗神兒、老老糊塗神兒。

老老糊塗神兒訓斥小糊塗神兒和老糊塗神兒:“誰說沒有規章制度?我們神仙也必須遵守神仙的規章制度。”

小糊塗神兒狼狽不堪地低著頭。

我恍然大悟:原來小糊塗神兒說神仙世界沒有規章制度是胡說啊,鬧了半天,神仙也得遵守神仙的規章制度。

可小糊塗神兒還跟沒事似的,胡亂哼著歌子。我嚇得大叫,我以為這回要完了,可神車卻從卡車上面飛過去。這車太神了,所以我只能管它叫神車。

我說:“這神車真棒。”

小糊塗神兒得意揚揚地說:“我們神仙的車可以不遵守任何規則。”

開始,我還覺得,他這是吹牛,可到後來,我簡直不得不相信了。我看見小糊塗神兒開著車闖紅燈,車像影子一樣從馬路上的車群中開過,沒有一點兒事。

我看見小糊塗神兒玩更懸的,他開著汽車直朝對面的樓房沖去,眼看就要撞上了,汽車卻穿牆而過。

我歡喜地叫:“哇,這汽車還會穿牆?”

小糊塗神兒得意揚揚地說:“神仙的車,什麼都會。”

我們的汽車開進公園裡,掠過水面。我們的汽車又飛上天空。

我興高采烈地稱讚:“這車太棒了。”

小糊塗神兒神氣十足地說:“還有更棒的功能呢。”

馬路上,一個皮球迎面滾來。小糊塗神兒按動電鈕,汽車竟一下子變小,鑽進了皮球。接著又從皮球另一面鑽出來,重新變大。

我說:“這神車不簡單,還可以隨意變小變大。”

小糊塗神兒說:“你餓了嗎?”

我問:“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車還能變出好吃的來?”

小糊塗神兒說:“它可以變成廚房或餐廳。我們自己做。”

小糊塗神兒一按電鈕,汽車變成了一座漂亮的餐廳房子。

正在這時,我突然看見,罰我款的小個子員警正在餐廳外面。嚇得我慌忙低下頭說:“糟了,那小個子員警在外面呢。”

小糊塗神兒說:“沒關係。神仙的車,員警看不見。”

小糊塗神兒把餐廳變回汽車的形狀。然後開著汽車,繞著那員警轉著圈兒,員警還真看不見。

我伸直了腰說:“看來,還是做神仙好。”我說的絕對是心裡話。因為當了神仙,可以不受任何規章制度約束,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誰也管不著。

我心裡一高興,就想唱歌。我對小糊塗神兒說:“我來教你胡唱一支歌吧。”

小糊塗神兒說:“行啊,編得越胡亂越好。”

於是我就大聲唱著:“神仙,神仙,最自由的小神仙。什麼規章制度,全與我們無關,讓它們離我們遠遠。”小糊塗神兒興高采烈地跟著唱,他把車開得瘋快。

快到了十字路口了,我正得意揚揚,因為我們開的是神仙車。我們什麼也不怕。然而,我無意抬眼看另外兩個方向,我不由大吃一驚。

因為,另外兩個方向,也有兩輛一模一樣的火箭形汽車,飛速開來。我看見一輛裡坐著老糊塗神兒,另一輛裡坐著老老糊塗神兒。我還沒來得及叫喊,三輛火箭車在十字路口“轟”的一聲撞上了。

頓時,我的眼前煙霧彌漫。我被震得暈了過去。

我醒來時,發現我的衣服已被燒得破爛,我看見路口有三輛冒煙的破車,三個被撞得狼狽不堪、都快散了架的小人坐在地上:他們是小糊塗神兒、老糊塗神兒、老老糊塗神兒。

老老糊塗神兒訓斥小糊塗神兒和老糊塗神兒:“誰說沒有規章制度?我們神仙也必須遵守神仙的規章制度。”

小糊塗神兒狼狽不堪地低著頭。

我恍然大悟:原來小糊塗神兒說神仙世界沒有規章制度是胡說啊,鬧了半天,神仙也得遵守神仙的規章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