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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自閉症,應盡可能地讓孩子放鬆

不管你曾經用過什麼管道去瞭解自閉症孩子的一起, 這一次我們只想回到最初的圓點, 告訴你自閉症孩子的一切治療方案, 最重要的是什麼?

在2008年, 曾有一篇《幫自閉症孩子找自己》的文章, 其中採訪的是一位叫李岩的爸爸。 因為他是一對自閉症兒子的爸爸, 他對此有著最切身的感受和認識, 而且正因為兒子的特殊情況, 他放棄了之前的工作, 一頭紮進兒童教育領域, 因此, 他的總結已經不再是普通自閉症家庭的感性分享, 而有了更多專業知識和理論的支撐。

時隔6年, 當再次提起“自閉症”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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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兒童教育領域有了更長時間累積的李岩, 理所當然地再次成為我們的採訪對象。 這一次, 他完全放棄了羅列“養育自閉症孩子的N條原則”, 而只是向我們傳遞了唯一一個貌似“簡單”的資訊:

李岩:盡可能地讓孩子放鬆。 年齡越小, 越重要。

乖乖網:就這麼簡單?

李岩:這不是全部, 但卻是自閉症孩子向好的方向發展的最重要的基石。 這裡說的“放鬆”的物件就是孩子的神經系統。 這套系統, 對任何人都至關重要。

乖乖網:具體來講, 這套神經系統是什麼?又是幹什麼用的呢?

李岩:每一個人的身體和大腦裡, 都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神經系統, 而其中最基礎也最重要的一組負責的是壓力產生和平復。

乖乖網:一直以來, 我們原以為寶寶出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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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會經歷兩個階段的發育:

感覺系統的發育和認知能力的發育。 但其實在感官發育成熟之後, 認知學習開始之前, 還有一個階段——應激系統的發育平衡。 小寶寶在對外界有感知後自然會有種本能, 分辨周圍哪些東西是安全的, 哪些東西應該小心。 簡單說, 應激系統的其中一組神經負責遇到危險時迅速緊張起來, 另一組負責危險過後平復下來。 而平衡的狀態就是, 它既不過於鬆懈又不過於緊張, 既可以保護孩子遠離危險, 又不過於頻繁地報警, 導致孩子持續緊張。

雖然這套神經機制的活躍程度與先天有一定關係, 但毫無疑問, 後天養育環境一定會再次塑造它。

乖乖網:這和自閉症孩子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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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其實不僅僅是自閉症, 患有多動症、注意力障礙、抽動症等精神類疾病的孩子, 雖然表現不同、病因不同, 但他們身上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 就是非常容易緊張。 “非常容易緊張”換成神經科學領域相對專業的表述就是, 這些孩子身上, 引發緊張和壓力的神經機制過度活躍, 相對應地, 讓他們平靜下來的神經機制又比較薄弱。 也就是說, 自閉症孩子經常處於報警狀態, 或者說緊張狀態, 而緊張之後又很難較快平復下來。

以我們常人的感受來說, 當我們非常緊張時, 是沒有辦法去探索新事物或者真正與人交流的。 過於警惕的狀態, 只會讓我們封閉自己, 或者過於自我堅持。

乖乖網:所以, 這也是放鬆對於自閉症孩子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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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是的。 從神經發育的角度來講, 放鬆, 意味著孩子主動探索(其實就是學習)和交流的可能性加大, 而且越早, 比如3歲前讓孩子的神經系統儘量放鬆, 他未來康復的幅度也會越大。 相反, 早年外部養育環境越讓他緊張兮兮, 他未來病情加重的可能性也越大。 應激系統發育是否平衡, 會直接影響孩子後面的所有發育, 包括父母最關心的認知和社交能力。

乖乖網:據我的觀察, 自閉症孩子的父母的確更加關注具體能力的提高:孩子今天多說了幾句話, 刻板行為有沒有一定的緩解, 眼神交流有沒有增加。 似乎這些看得見的進步才讓父母更安心。

李岩:首先, 這種心情肯定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神經系統的發育有沒有朝著好的方向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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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麼顯而易見的, 而在焦慮中的父母會特別急於幫助孩子實現一些看得見的進步, 所以容易做出一些破壞孩子發育根基的事情, 比如不惜一切代價訓練孩子說“謝謝”、叫“阿姨”、和人眼神交流, 甚至認為只要能學會, 哪怕讓孩子哭10回也只是進步路上的一點小代價。 但實際上, 這種進步是得不償失的。 自閉症孩子的父母千萬不要過於關注顯現出來的、表面的獲得, 會說幾句話, 會跳幾個繩, 會拍幾個球, 這些可能最容易給我們一時的安慰, 但絕不是最重要的。

從我自己兒子的狀況來說, 他們已經快15歲了, 隨著年齡增長, 能力和知識都在自然增長。 但真正阻礙他們像普通孩子一樣去成長的, 並不是某項具體的知識, 或者達不到的能力,而是一種心理狀態:一遇到難題、挫折,或老師的批評、同齡人的玩笑,他們就會過度反應,覺得別人都在嘲笑他們,覺得自己很笨。是這種心態,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他們應激系統的過度報警,阻礙了他們進一步的努力和成長。因此,我現在回過頭來才發現,從小奠定一個平衡的應激系統是最重要的事情。

或者達不到的能力,而是一種心理狀態:一遇到難題、挫折,或老師的批評、同齡人的玩笑,他們就會過度反應,覺得別人都在嘲笑他們,覺得自己很笨。是這種心態,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他們應激系統的過度報警,阻礙了他們進一步的努力和成長。因此,我現在回過頭來才發現,從小奠定一個平衡的應激系統是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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