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伐利亞的一所幼稚園裡, 教師們提出一個奇異的設想:如果把幼稚園裡的玩具全部收藏起來, 孩子們會有什麼反應呢?教師們在好奇的同時, 也想借機從玩具中解脫一下。 教師們萬萬沒想到的是, 這個建議被採納實施幾個星期後, 竟一躍成為一個有名的項目——“沒有玩具的幼稚園”。 一時, 很多國家, 包括南非都開始紛紛效仿。 可以說, 這一建議滿足了很多方面的需要。
通過一盤錄影帶, 我們看到家長會上最初討論的情況。 當時人們提出的問題和擔心憂慮各種各樣:這個激進的舉措有什麼實際意義嗎?沒有玩具會不會影響孩子的正常發育?他們會不會因為幹坐著而感到無聊?會不會由焦躁不安而引發強烈的攻擊行為?真有必要去冒這個風險嗎?還有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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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實驗對成年人來說很有挑戰性。 雖然結果如何還無法預測, 但是他們畢竟是第一批有勇氣做這個實驗的人, 所以大家一致舉手表示贊同。
接下來輪到跟孩子們討論這件事了。 聽了介紹後, 孩子們感覺很新鮮, 眼睛亮亮的, 表示願意讓玩具休息幾天。 一方面, 他們覺得自己是在做一件無人做過的事情, 感到很自豪;另一方面, 從成人緊張的表情中, 他們意識到這不是一件平常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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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孩子們來到空空如也的幼稚園。 在頭10分鐘裡, 一切都顯得那麼尷尬, 光禿禿的地板、空空的牆壁, 房間裡只擺著幾件有數的傢俱。 孩子們顯得笨拙而不安, 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 在鏡頭面前, 他們第一次顯出羞澀的表情。 這天, 幼稚園的老師們也沒有任何準備, 雖然終於徹底地從玩具裡解放了, 可是無所事事也讓人不大舒服。 大家都不自然地等待著什麼發生。 每間教室裡都應該幹點什麼, 可是空房子裡面到底能幹什麼呢?孩子們無聊地坐在桌子上, 晃動著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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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一下, 孩子們便高興地玩起來了, 每天如此。 一開始吵鬧得很厲害, 有幾天到了讓大人無法忍受的地步, 但後來竟漸漸好轉了:遊戲的秩序更加順暢, 孩子之間的對話和傾聽漸漸增多, 男孩和女孩的交往也頻頻出現。 與此同時, 幼稚園老師的作用卻在淡化, 他們強烈地感覺到, 平常那些不斷指導遊戲、決定和控制時間的事情統統都不用做了。
兩個星期後的家長會上, 家長們紛紛報告了孩子在家中令人驚訝的表現:有的把家裡的玩具也送到儲藏室裡不玩了;有的睡眠大大增加;有個特別厭食的小女孩突然胃口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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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約定的6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 我們向孩子們徵求意見:是否願意把地下室裡的玩具統統解放出來?他們的回答很肯定, 但是建議不要一下子都解放。 我們開了幾次討論會, 讓孩子們暢談沒有玩具的體會。 問到今後怎麼辦時, 有的孩子希望隔一段時間就搞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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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項目的最初想法其實來自一項預防兒童成癮的工程。 這個點子並不像乍聽時那樣荒誕。 社會教育學家想從中觀察的是, 在沒有外界刺激的條件下, 孩子如何感覺享受, 同時測試孩子內心的自控力, 以及獨立思考和獨立行為的程度。
這個項目無論推廣到哪裡, 都受到廣泛的關注與贊同。 其實這件事早該著手做了。 不管是在幼稚園, 還是在家裡, 誰家沒有那麼一堆五顏六色的東西呢?這些玩具一方面讓人感覺礙手礙腳, 另一方面又不能說扔就扔了, 因為裡面凝聚著他人的勞動, 有的還是出於好意贈送的禮物, 再轉送給別人未必妥當。 日積月累, 各家都積攢了一堆這種東西,堆積如山的玩具零件,真正能玩兒的沒幾個。齊根(德國北威州城市)的一個專家小組曾就孩子所佔有的玩具開過一個清單,結果很令人震驚:我們的孩子(絕不僅僅來自富裕家庭)不僅有過多的玩具,而且同樣的玩具常常達到2個甚至3個,如足球、自行車、滑板、球拍、背包。這些東西絕對不是廢品。誰都知道,在德國這樣一個富裕的國家裡,玩具都是按照一定的規格 設計、製造的,最後還由有關部門進行檢驗。問題只是玩具太多了,超出了一個孩子所需要的數量。我們也採訪了老一代人,當他們聽說有的孩子有滿屋子的玩具仍然百無聊賴時,感到簡直不可思議。回想起他們自己的童年,玩具少得可憐,只能拿樅樹果當布娃娃或小動物,戰後更是窮困不堪,只能拿肥皂盒當小船玩。那些少得不能再少的玩具在記憶中卻有著很多的意義。
卸掉包袱,解放感官,我們的年輕一代早已有了這樣的要求。比如約翰·凱奇的音樂中那個長達4分33秒的休止,讓人感到完全的寂靜;衣服、居室裡避免使用刺眼的色調;縮減消費需要循序漸進,然後再盡可能地減少。這不是倫理上講的勤儉節約,而是一種新型的享受哲學,精簡身體與思想上多餘的負擔是一條通往神秘王國的道路。
在上層社會的家庭中,以及在英國的寄宿學校裡,有一條他們一貫推崇的基本教育原則——人為地製造物質缺乏的條件,有意壓低學生的生活水準。教育者相信,一個隻會坐享其成,只會依賴父母的財產和地位生活的人,今後很難成為一個成功者。目前聯邦德國的經濟增長率已經停滯不前,這是社會各階層人士有目共睹的事實。因此,我們的孩子必須具備從零開始的能力。當然這需要力量和勇氣,但是這個過程也可以使孩子產生力量,一種來自自身的力量。
各家都積攢了一堆這種東西,堆積如山的玩具零件,真正能玩兒的沒幾個。齊根(德國北威州城市)的一個專家小組曾就孩子所佔有的玩具開過一個清單,結果很令人震驚:我們的孩子(絕不僅僅來自富裕家庭)不僅有過多的玩具,而且同樣的玩具常常達到2個甚至3個,如足球、自行車、滑板、球拍、背包。這些東西絕對不是廢品。誰都知道,在德國這樣一個富裕的國家裡,玩具都是按照一定的規格 設計、製造的,最後還由有關部門進行檢驗。問題只是玩具太多了,超出了一個孩子所需要的數量。我們也採訪了老一代人,當他們聽說有的孩子有滿屋子的玩具仍然百無聊賴時,感到簡直不可思議。回想起他們自己的童年,玩具少得可憐,只能拿樅樹果當布娃娃或小動物,戰後更是窮困不堪,只能拿肥皂盒當小船玩。那些少得不能再少的玩具在記憶中卻有著很多的意義。卸掉包袱,解放感官,我們的年輕一代早已有了這樣的要求。比如約翰·凱奇的音樂中那個長達4分33秒的休止,讓人感到完全的寂靜;衣服、居室裡避免使用刺眼的色調;縮減消費需要循序漸進,然後再盡可能地減少。這不是倫理上講的勤儉節約,而是一種新型的享受哲學,精簡身體與思想上多餘的負擔是一條通往神秘王國的道路。
在上層社會的家庭中,以及在英國的寄宿學校裡,有一條他們一貫推崇的基本教育原則——人為地製造物質缺乏的條件,有意壓低學生的生活水準。教育者相信,一個隻會坐享其成,只會依賴父母的財產和地位生活的人,今後很難成為一個成功者。目前聯邦德國的經濟增長率已經停滯不前,這是社會各階層人士有目共睹的事實。因此,我們的孩子必須具備從零開始的能力。當然這需要力量和勇氣,但是這個過程也可以使孩子產生力量,一種來自自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