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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銘心的六小時

作為一個女人,從懷孕到生產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是我的分娩是那樣的與眾不同。這事雖已過去多年,但那個艱難的時刻卻歷歷在目,讓我一輩子不能忘記。

刻骨銘心的六小時

離預產期還有三天,大夫就留我住進了醫院,原因是我患有“妊高症”(妊娠中毒症)。

我住的病房很特別,一個六七平方米的隔離間,一張小床,一張小桌,外加一個婦產科檢查用的病床,上面還蓋了一張白布,陰森森的,很嚇人。聽隔壁病房的人講這間病房裡死過好幾個患妊高症的病人,我當時就感覺兩腿發軟,嚇呆了。勉強扶著床站在那裡,心想:“完了,為了這個小生命,我得大命換小命了,說不定從今以後我就回不去了。”心裡的那種淒涼感覺就不用提了。

妊高症的特徵就是高血壓,我那時的血壓已達到200汞柱,而且全身浮腫,肚皮上一按一個窩,身邊隨時不能離開人,鑒於這種情況,醫院給我丈夫發了一張“特別通行證”,他可以隨時出入病房不時地照顧我(當時醫院規定,婦產科病房不得有男士)。有了丈夫的日夜陪伴,我不再感到恐懼和孤獨,對小生命的降臨充滿了無限的期待。“寶貝啊,你什麼時候才能來到這個世界!”

由於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大夫、護士都很重視,一會問頭痛不痛,一會問暈不暈,當臨產的症狀都很明顯的時候,我於早晨八點上了產床,可孩子始終不願露面,羊水流盡了,肚子也癟了,小生命就是不挪地方。因為我的血壓很高,所以不能太用力,護士只能一個量血壓,一個幫著擠壓,我是又虛又抖,真像在掙命一樣。隨著子宮收縮的劇痛,我從一上產床就開始嘔吐,全是深咖啡色的液體,斷斷續續一直吐到生,那時,我惟一的感覺就是:“完了,這條艱難的路程恐怕是走不過去了。”這時,等在病房外的丈夫接到了病危通知書,大夫叫他趕快去叫家裡的老人,那種緊張的氣氛至今都讓我丈夫不願去回想。當他心急如焚地把家裡的老人叫到醫院後,我于下午兩時由一位姓黃的大夫用鉗子把孩子鉗了出來。

6個小時的疼痛早已把我折磨的精疲力盡,不知道什麼原因右眼已經完全看不清東西,可我的意識始終是很清醒的。我知道像我這樣的孕婦隨時都會有死亡的可能,但我並不害怕,真要是為了孩子的到來而送掉我的性命,也不枉我做了一回真正的女人和母親。